汾水自东北而下,在灵石城西画了一个弧线,在峪口河口折向东南,又在仁义河口绕向西南离县境而去。河西尽是些土原,故而造的堤坝要比河东的矮些。大水直冲峪口河口,再折往东南,直拍转弯地界的堤坝。浪花高卷,水位却是比其余的地界要高出许多,霎时便漫过堤坝,淹没了峪口河与双池河间的土原。
这下子倒救了余下堤坝,大水多了一个出路,顿时便泻下许多,水位降了下来。俞鼐带步营的士卒们在城池西面临河的地段备好了许多沙包,也尽数堆在堤坝的上面,严防大水漫过。保住灵石城,便是保住了平阳府,保住了绛州,保住了河东南路。这一点,灵石旅的上上下下,人人尽知。[..]
石家奴眼瞧着义棠镇化为乌有,心里在想着灵石遭此大水该是何情景。金兵步卒已皆已上了事先备好的小船,在阿里侃挞的带领下,借着水势而下,去攻灵石。蒲察兀鲁也带几百金兵一同前往。自步卒大营遇袭开始到换俘的事完了,石家奴对阿里侃挞的能力多少有些怀疑。“此去灵石,务要扫尽虎威军残余,占了城池。”石家奴再三叮嘱蒲察兀鲁。
水势开始趋缓,已是翌rì的饷午。远远的望见上游瞭望哨的士卒打着旗语,刁威禀报说:“金兵来了,有五十余艘船只,三千余人。”
“好!陆路的战事由二位旅将主持,这水里的事情便由汝与在下来收拾喽!”赵武多少有些兴奋,水上厮杀,自己也是头一遭,如何不兴致勃勃?
刁威使人打出旗语,号令景家沟河与仁义河里的水军尽出,开了船闸,出到汾水的河道里,往城池一段水域集结。叫众人驾船散在西岸一侧,手挽弓箭,蓄势待发。自己带人登上脚踏战船,游弋在水面上,随时准备出了船闸,杀向敌兵。
金兵的船队一字排开,借着水势而下,却是快似闪电。看着沿途大水漫过河岸,一片苍凉景象,阿里侃挞的心里油然冒出一股凄凉的感触。人心都是肉长的,哪里会连一丝怜悯都没有。阿里侃挞坐在船头,使劲的晃了晃有些疼痛的头,意yù驱散那一丝的怜悯。这是在打仗,绝不能有一丝的杂念,阿里侃挞十分清楚这一点。
金兵的船只顺流而下,进了灵石界,远远望见灵石城,依旧奇高,屹立在河岸东侧。待看清河岸上的虎威军士卒手拿弓箭的时候,已是收不住势头,驾船的艄公摆荡着船橹,船只直奔河岸。
箭雨,还是箭雨,虎威军的一贯做法。河岸上的步营迎着敌船便shè,顿时便将金兵覆盖在箭雨之下。
金兵也是以箭还击,却是力不从心。一字排开的船队,一艘艘的的迎着箭矢而来,兵士们中箭者甚多,根本无力还击。也有金兵冲上河岸,攀爬堤坝,却皆被虎威军士卒候个正着,一箭洞穿。后面的船队蜂拥而至,渐渐地有了与虎威军对抗的本钱,金兵手挽弓箭与河岸上的虎威军对shè着,虽不占上风,却也不再只有挨打的份。
散在西岸边的战船接近金兵船队,一阵阵的施放弓箭,人数不多,却叫金兵感觉到了两面受敌的压力。
刁威见金兵船队尽数过了小水河口,便带这一都士卒用力猛踏,战船便如离弦之箭杀进汾水。兜在金兵的屁股后面,只把弓箭向金兵shè去。
三面受敌,蒲察兀鲁与阿里侃挞同时意识到了身陷绝境的危险,一边大声吆喝兵士反击,一面呵斥艄公掉转船头,意yù逃出险地。几十艘木船挤在一起,别说是掉头了,便是划动橹桨也是劳而无功。
金兵拼命的以箭还击,没命的施发箭矢。渐渐的箭矢有些稀落,有些金兵竟是箭矢用罄。
掉转船头的船只直奔虎威军的战船,早有水军士卒驾着小船迎了上去,接住敌兵,搅在一起,接舷厮杀。这接舷厮杀,不比陆地上的两军对垒,靠得是勇气与力气。水面起伏不定,船只相互碰撞,俱是叫人站立不稳。若是不加cāo练,一个船只撞过来,便足可以把对方船只上的人闪下水里。除非是大船,士卒立在船舷,便如两军对垒,施放箭矢,待二船贴近便抢上敌船,混战在一处,直至杀尽敌兵。这小船则不然,便如骑兵相向,借着冲劲,船头对船头,便叫敌船摇摆不定,若是不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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