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允诺,毕竟在河东能占据二府三州的还独此一家,便是在黄河以北也是绝无仅有的。若是这样,本官就在虎威军里做个知州也还是朝廷委派的,名正言顺。只是不知虎威军可有无此打算?
“相公,是否使马小六与俞鼐去虎威军探探赵武将军的口风?”师爷阮峰探询的问道。
赵子清摇头道:“不必!小将军赵武为人随和,做事却是快刀如风,若是意yù请本官掌事,便会使人来试探,不会无声无息的等候。若是不闻不问,那便是弃之不理了!”
“就凭相公的满腹经纶,文韬武略,那虎威军何人能比?便是做那虎威军主也不过是大材小用罢了!那赵武缘何不来迎请?”师爷阮峰忿忿不平的恭维道。
二人正在说着,却听一厢军兵士来报,“虎威军节度使赵武已经进城,本军部将马小六、俞鼐带人护卫开道,正在来州衙的路上。二位部将叫小人前来禀报,劳烦钤辖相公早些相迎!”
赵子清大喜,连忙更衣正冠,去衙门口相迎。
赵武风尘仆仆的进到衙门,与赵子清寒暄一番,便分主宾落座,夸耀起马小六、俞鼐来,“这俞鼐报疾而出却在这里得到重用,这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这马校尉也不赖呀!把这绛州城防整饬的井井有条,便是虎威军里也不见得有几个强过此人的将校!”几人说笑着,师爷阮峰望着马小六与俞鼐,暗使眼sè,示意二人回避,便施礼告退带县吏先行离开。马元晨与俞鼐见状也知趣的退下,只留赵武与赵子清单独交谈。“事关绛州生死,且叫二位相公静心细谈。二位暂且在外堂等候!”师爷阮峰解释道。
马元晨、俞鼐焉能不知其中的厉害,便各自去了,不在州衙里守候,外堂里还有石竚在守候,无需别人担心小将军的安危!
“金人暂且退去,知州相公有何打算?”赵武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道。
赵子清摇头叹道:“金人退去,却留下混乱不堪的中原,朝廷易姓。叫赵某无所适从,且暂居于此,静待时局变化罢了,还能作何打算?”
“虎威军占据河东二府三州,立为节镇。意yù邀知州相公执掌政事,不知赵公意下如何?”赵武把来意挑明,便叫赵子清抉择。
“然知朝廷可否允诺?”赵子清担心的问,算是应下,也可算是疑问。这疑问却是一语双关,一是你这节镇朝廷能否应允?二是邀赵某执掌政事,朝廷可否赞同?
赵武焉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话的意味,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却未显露在脸上,“历朝历代节镇辖下官吏皆由节镇辟举,以知州相公的才学,哪个朝廷会不允?”赵武顿了顿,望着赵子清说:“至于立节镇之事,在下却是不会在异姓儿皇帝那里去讨。待康王继了大统,再作道理。”
“可这康王现在何处?”赵子清疑虑重重,见赵武说起康王可继大统,便忙不迭的问道。
“此时该在应天府吧!”赵武盘算着说,“百官云集应天府,上表劝进,不rì便可登坛受命,改元登基,大赦天下。”说罢,瞧着赵子清的面目表情。复又说道:“然知赦不赦知州相公害聂昌一事。”
赵子清脸sè难看,忐忑不安的嘀咕道:“那聂昌假传圣旨,诱我开城降金,其罪当诛!难道朝廷会问罪于我?”
赵武恼其疑问太多,对虎威军疑虑重重,便冷笑道:“这个,在下却是不知。只知道那聂昌却是追封为观文殿大学士,谥‘忠愍’。”
赵子清闻言惊恐万分,连忙起身拜道:“小将军救我!”
赵武端坐太师椅上,冷冷的问道:“知州相公何出此言?便是去康王哪里说个清楚不就成了,何来救命一说?”
“小将军有所不知,这官家金口玉言,既是追封那聂昌,便定会追究赵某之罪,焉有两下皆赏之理?赵某轻则丢官,重则便丢了xìng命。”
“若是那样,在下焉能抗旨不尊,庇护与汝?”赵武诧异的问道。
“若是赵某在虎威军下为官,朝廷便会委节镇查访此事,听任节镇的处置。”赵子清见赵武不解,连忙细说内情。
“哦!原来如此!”赵武恍然大悟,“这朝廷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