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瞧着完颜活女的一纸军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守万泉、闻喜,与军寨将令吻合不必多言。弃守夏县、安邑、猗氏也与虎威军本意相合,独独叫接防蒲州、芮城、永乐等地,却该如何应对?冯雷冷笑道:“这完颜活女安的什么心思?意yù逃了去,却叫步军断后?”
诸晨笑道:“这哪里是叫我等断后,是弃了河中府,却连步军一同弃了!”
祁惟手抚额头,长叹一声:“嗐!好,弃了好哇!此番倒叫我等自在。只是叫接防蒲州、芮城、永乐,却是去与不去?还有叫让出绛县,却如何说与小将军?”
三人连忙修书一封,叫诸晨亲去绛州,报与小将军。
“接防蒲州?”赵武阅罢祁惟书信,听罢诸晨的禀报,不禁大叫道:“去!为何不去?就叫陈梁带邹霆、魏欧引两营步军接防蒲州,做解州的倚角。”
杨吾笑的合不拢嘴,“金人此举正合小将军的下怀。叫祁惟赶忙领了完颜活女将令,连那芮城、永乐也使人接了,再暗中弃了,好叫完颜活女安心。”
“交出绛县?这却是好事!”赵武接着说,“看来完颜娄室的确意在护卫宋俘过境,不想独自留在河中府。”
“如此甚好!”李肃喜形于sè,大声叫道:“便拿了蒲州,占了河中府阖境!”
赵武摆手止住李肃,对诸晨道:“回返解州,叫祁惟先使人接了蒲州,这边厢陈梁尽快赶到,兜住金人的后翼,为解州倚角。使人回蒲州,叫完颜活女派兵来绛县接防,解州、安邑、闻喜皆放其过境。待其进了焦山,赵某遣士卒在半路上袭之。”
祁惟得赵武回信,心里稍安,便使人回报完颜活女,尊从大王将令,立马调兵遣将,固守诸地。
五千金兵自蒲州而出,经解州、过安邑、跨闻喜,两天的工夫便来到了焦山。焦山不高,也不险峻,唯道路狭窄。一场chūn雨过后,泥泞不堪,人畜践踏上去一呲一滑的,上山而行颇费力气,行走十分缓慢。
突然,半空中想起凄厉的箭矢之声,瞬间便至。金兵低头拉马,费力的爬着山路,哪里想到这河中府境,还有兵马胆敢偷袭?箭雨倾泻,把金兵浇得血水飞溅,哀嚎之声响彻山谷。向前跑的金兵,跌了跟头扑倒在地,却叫箭矢shè中,再也爬不起来。往后跑的,禁不住脚步,向下猛冲,却叫腾起的绊马索绊住腿脚,倒栽在地。挤在中间的金兵,不知意yù何往,大半叫箭矢shè中,死的死伤的伤,十停里去了五停。
领兵的将领温敦阿什见势不好,忙舞狼牙棒大叫兵士上马往回冲。却是因山道太窄,一个一个的送了xìng命。温敦阿什顾不了许多,只是叫金兵往下冲。马踏倒在地上的兵士,把那没死的也践踏毙命。好不容易冲下山来,尚未站稳,却见一彪马军呐喊着杀将过来,顷刻杀入军中。
温敦阿什引军往南向间道败走,又被绊马索拦住,箭矢复至,伤了许多金兵。金兵们拨马而逃,被王毅的虎骑拦住去路。双方挺枪举刀,厮杀起来。王毅接住温敦阿什,手里大枪抖动,枪花乱颤,枪枪不离要害。温敦阿什挥舞狼牙棒,呼呼生风,棒棒直奔面门。
虎威军俩打一个,不到一个时辰便把那惊魂未定的金兵尽数杀死。温敦阿什心里发慌,觎见缝隙,虚晃一棒,夺路便逃。王毅见敌酋yù逃,哪里肯放过?紧追不舍,岂料温敦阿什骑在马上,扭身搭弓,箭似流星,直奔咽喉。王毅猫腰躲过,策马猛追。温敦阿什复又一箭,却被王毅闪过。王毅瞧见敌酋探手抽箭,又要shè箭,情急之下擎起大枪奋力掷去。只见那大枪划破半空,瞬间飞至,恰巧温敦阿什回身搭箭,露出面门,只听“噗”的一声,温敦阿什阑及叫一声,便被大枪贯透咽喉,往下便倒,却被马镫勾住,任凭战马狂奔,倒拖在马后,撕裂颈项,身首异处。
王毅下马拾起大枪,一脚踢飞敌酋的头颅,叫士卒拢回战马,回到军中。
此番厮杀,五千金兵,死伤殆尽,无一逃亡。缴获马匹、盔甲、兵器无数。士卒把那金兵所带守城器具尽数收下,把战场打扫干净,抬了死伤士卒,回奔绛县城。
赵武听罢王毅复述战况,低头不语,却叫身边诸将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