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以西,长安以东,胡人毡房之中。
胡人们尽管已经入寇大汉,却还是习惯性的使用着草原的毡房。入眼的是一片白色,当然了,若是没有浓重的汗衫羊膻味的话,倒真的如同传说的仙境一般。
无数的胡人彪形士兵们在营中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更有很多人,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不过,深知他们性子的头领们却视而不见。据说,这也是他们一直骁勇下去的原因。
和关中大同小异的,就是此刻的毡房之中,也躺着无数的伤兵。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关中是重伤轻伤都有医师救援,而这里,重伤的人,都只能面临同胞们的一刀。
而李傕,郭汜的部队却并不在那毡房之中。他们率领着飞熊军,在毡房的南面三里外下寨。咆哮嘶吼的熊让人心惊胆战,但是士兵们却像是对待亲人们一般,对那些熊是宠爱有加。
正营之中,李傕,郭汜二人相对而坐。他们眉宇之间,都透露着些许的焦急之色。
“稚然兄,现在曹阿瞒半路杀出,抢得陛下于武关之中,据关死守不出。而且据探子回报,曹阿瞒还有援兵前来。不知稚然兄打算如何应对?”论城府之深,郭汜很明显不如李傕,火急火燎的询问道。
李傕眼神淡漠,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然后缓缓的端起面前的大碗,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马奶,擦了擦嘴道:“急什么。现在我们和胡人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冬天将至,他们面临的将是没有粮草衣物而被饿死冻死的危机。再加上他们的骑兵根本不能守城,所以现在理应是他们比我们更急才是。”
郭汜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李傕身前,低声问道:“稚然兄,你说袁术那贼子,究竟能不能出兵了?”
李傕一听这话,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电光,低喝道:“噤声!”然后确定了营外没有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只怕不能再指望他们了。”
李傕说完,看到郭汜面苦的表情,连忙抬手禁止他说话,接着道:“袁术虽说和我军联手平分天下,但这是在皇帝仍然在我们手中才生效的。现在皇帝已经被曹操夺去,袁术也没有了出兵的理由。不过听闻袁术在十余天之前,曾经派出了三万人攻打陈留,却被陈留守将击退了。以袁术那好面子的性子,只怕必会出兵报复。而现在曹操再次派兵前来,陈留空虚,袁术真会得手了也说不定。”
郭汜这才明白了。拱了拱手,叹息一声道:“稚然兄,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不知···”
李傕点了点头,打断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引胡人入关,究竟是对还是错?”
看到郭汜点头,李傕抚须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且问你,你觉得,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
郭汜一个粗人,哪里会回答得出这个让无数人烦恼的深刻问题,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李傕耸了耸肩,叹息了一声道:“对于我来说,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青史留名。管他英名臭名,只要后世人能够知道我李傕这个人存在,而且干出了别人十辈子都不敢干的事,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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