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逗得哈哈大笑。
在碧海云亭的时候,他同她不是顾忌着周勋和蒋新亚,就是顾忌着佣人,极少有这样放松和放肆的时刻。周远山看着身下笑着花枝乱颤的女人,情不自禁就把手掌探到她的双腿之间。
隔着薄薄的睡衣和底裤,他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女性生理用品。
看着梅若男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周远山醍醐灌顶,“梅若男,你骗我!”
梅若男一边点头,一边笑得更开心了。
同她分别的这小半个月,周远山本就想她想得紧,此刻被她撩拨的,恨不得扯两根麻绳,将她绑在床上,办个三天三夜,可是他无意一撇,却发现了她眼窝下的青紫。
他的指腹抚上她的眼,语气低沉,“怎么?最近没睡好?”
梅若男恰巧笑得有些累了,只乖巧地点头,“嗯,而且坐飞机好累。”
周远山闻言,轻叹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下来,改将她揉在怀里。
两个人就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梅若男的头埋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周远山……”她轻轻地叫他,“你快去洗碗啊。”
周远山翻了个白眼,说道:“闭嘴,快点睡觉。”
他的语气很不好,梅若男的心里却没来由地觉得甜。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爆竹声,她从床上坐起来,便看见窗外灿烂的烟火。
火光那么近,印在她脸上,照亮了她的眼睛。
周远山也跟着起身,将脑袋架在她的肩头,轻声说:“梅若男,新年快乐。”
她扭头,嘴唇就落在他的额上,她说:“新年快乐。”
*
第二天正月初一,两人睡到自然醒,随便吃了些早饭,周远山便带梅若男去了古城乡。
上一次和姜靖他们一起去的时候,也是他开车,所以这次他跟着GPS,很容易地就找到那里。
古城乡虽是D市的郊区,但更像是个世外桃源。这里似乎没有四季,深冬时分,依旧是青山环绕,梯田幽幽。
周远山从车上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从里至外都获得了新生。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看了眼刚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梅若男,心想她的水灵必定承自这方水土。
梅若男也被这乡间美丽的风景惊呆了,她走到周远山身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他问她,“有印象吗?”
她环视了一下周遭的景致,好笑地说道:“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还不到两岁,怎么可能对这里有印象?”
也对。周远山靠在车门上,摸了摸下巴,“不是说每个人对故乡都有无名的熟悉感吗?你呢?有没有近乡情怯?”
梅若男闻言,也不自觉深呼吸,那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涌入她的鼻腔,穿过她的呼吸道,却好似绕过她的心,直接去了她的肺。
这里是她的故乡,可是她对这里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别说故乡了,她连自己父母的模样都记不起来。
周远山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问:“确定是这里吗?”
她靠在周远山身边,连眼神都变得迷离,“院长说她发现我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穿着小袄,冻昏在孤儿院的门口。她把我抱进去,放在被子里捂了好久才缓过来。我的小袄里只有一条纸条,除了名字和生日,就只说了出生地是D市的古城乡。”
梅若男说着,没有什么情绪,周远山却能从她脸上分辨出一丝悲伤。他将她揽在怀里,语气安慰:“也许你的爸妈有什么苦衷,才把你留在了孤儿院门口。”
其实,周远山很感激梅若男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她就不会来到他身边。
“或许吧。”梅若男说着,指着青山间错落有致的黑瓦房,“也许他们现在就住在这里,过得幸福美满。”
她当然知道为人父母,没有万不得已的原因,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她一点都不记恨,相反的,比起颠沛流离和食不果腹,她更希望他们身体健康、衣食无忧。
“放心吧。”周远山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有他们的幸福美满,你也会有你的美满。”
梅若男闻言,仰头看他,他眼里温柔的光,让她原本还有些无措的心情倏地安定下来。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个乡妇正好挑着扁担从旁经过。她不经意抬眼,就看到了车旁的梅若男,直吓得丢了肩上的扁担。
箩筐里盛满了脐橙,此刻散落下来,滚了一地。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声看过来,连忙俯身,帮乡妇悉数捡起来。
乡妇接过他们递来的橙子,一边道谢,一边犹豫着。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捉住梅若男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係不係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