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说着,不自觉地低头掰扯自己的手指,“而且过春节了,我想回孤儿院看看。”
梅若男当初进周家的时候,蒋新亚对她提过一个条件,就是不许隔三差五地往孤儿院跑。
可她毕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那里有着深厚的感情,每年只春节回去一趟,已显得有些苛刻。蒋新亚在心里琢磨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梅若男,“我也很久没回‘欣欣’去看看了,这张卡没有密码,你买些衣服文具什么的带过去,权当我的心意。”
自从领养了梅若男,蒋氏集团便成了欣欣孤儿院最大的赞助商,孤儿院里所有孩子的学费和花销几乎都是蒋氏集团在承担。此时此刻,蒋新亚手里拿着的是张没有额度的白金信用卡,梅若男有些踌躇,“我这个学期拿了奖学金,给孩子们买些东西还是够的……”
只是她还没说完,蒋新亚便将信用卡塞进她怀里,“那你就给自己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你的那些都太素了,上不了台面。”
她说着,不再看梅若男一眼,只转身上了二楼。
台面?她何时需要台面了?
梅若男想着,站在原地,看着蒋新亚匆匆离去的背影,紧紧地将信用卡攥在手里。
*
腊月二十九,梅若男一大早便回了欣欣孤儿院一趟。
她一年只回去这一次,好在孩子们也都记得她,见她来了,便纷纷围着她要礼物。她用自己的奖学金买了许多的糖果和文具,每个孩子都有份。
因为自己曾经是孤儿,所以梅若男很清楚,每个孤儿希冀的从来就不是金银珠宝和大鱼大肉,他们要的只是一点点来自别人温暖和关注,只要是真心实意的,哪怕只是一张漂亮的玻璃糖纸,也足以让他们高兴上半天。
梅若男曾经以为,能被周家收养,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最香最甜的糖纸,可惜……等她步入那奢华如皇宫般的周宅后,她才发现,那里远没有孤儿院来得欢乐。
于是,她对孤儿们的心情更加感同身受……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宁愿做一个孤儿,也不愿成为周家的养女。
*
梅若男和孩子们待了一整天,晚上就在孤儿院留宿,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几乎是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便是除夕,她委婉地拒绝了院长留她一同过节的邀请,吃过早饭,便拎着行李去了机场。
直到飞机抵达D市的云天机场时,梅若男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好在机场的配套服务不错,即便是除夕,她还是搭上了午后第一班去市区的大巴。
周远山实习的地方,梅若男只听他在电话里提过一次,貌似是在一个名叫金玉良城的小区里。那里离D市的CBD不远,梅若男坐大巴到距离CBD最近的一站下车,然后便依着好心路人的指点,一点点摸索到了金玉良城。
虽说都是小区,金玉良城同碧海云亭的差别不是一点点。也许是年代有些久远,金玉良城里的楼房外墙已经变了颜色,绿化带里的花草都歪歪扭扭的,尽管在南方的冬季里依旧张扬着绿色,但看起来却格外的萧瑟凄清。
小区的安保措施也很一般,梅若男不过是在门卫处随便一问,便得到了周远山实习公司的地址,甚至不需要登记,她便直接进了小区;而楼栋的防盗门更是形同虚设,不过虚掩着,任谁都能自由出入。
六号楼的电梯恰好正在检修,楼道里的路灯也坏了,梅若男一口气爬上十二楼,也没遇到其他住户。
好在此刻还是下午,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楼道里是温暖的橘红色,否则梅若男一定会以为自己误闯了一栋鬼楼。
1202室的大门紧闭,猫眼里透出微弱的光,梅若男气喘吁吁地按了门铃,便倚在一旁的白墙上等候。
这里过年的气氛着实很淡,斑驳的绿漆防盗门外,并没有粘贴春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梅若男的气都顺了,防盗门那边才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周远山似乎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头发滴着水,一脸不爽地打开大门。
“谁啊?谁啊?”他嚷嚷着,是一贯的不满语气,“大过年的,没人上班……”
然后,他便在梅若男清冷的目光里闭上了嘴。
“砰”的一声,梅若男不可置信地看着再一次紧闭的防盗门。
不过这一次很快,只是两、三秒钟,大门复又打开。
周远山几乎是冲出来,一把将梅若男抱在怀里,甚至还兴奋地转圈,“梅若男!是你吗!?是你吗!?”
他头发上的水滴下来,落进她的衣领,梅若男被他转得晕了,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嚷道:“周远山,你快放我下来!”
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热气全扑在他的耳后,周远山终于如梦初醒地将她放下,只是梅若男还没来得急站稳脚跟,他的吻就犹如急雨一般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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