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善恶

：“唉！那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单纯，数月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寿阳东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十有八九是盗墓的贼人，我请那樵夫口述，再由小女画像，与你那朋友倒是极为貌似。贤侄恕我多言，只怕那位姑娘并非善类……”说到这里，忽见夫人暗暗向自己摆手，连忙起身：“啊，贤侄慢慢吃，我出去方便一下。”

    柳氏夫妇走出厅外，阮慈怪道：“唉，老爷，我看天河这孩子心情不好，你就别说太多了。”

    柳世封叹道：“唉，我这还不是为了璃儿……”

    莫尘吃着菜，静静地听着三人的谈话，若有所思，对天河道：“天河，如果菱纱真的是盗墓贼，你会怎么对她？”

    “盗墓贼？啥玩意？”天河微微一愣，一脸茫然，“什么叫盗墓贼。”

    莫尘微微汗颜，解释道：“呃……就是指经常去别人的墓地偷东西的人。”

    “哦……那菱纱为什么要做盗墓贼？”天河奇道，“如果菱纱真的是盗墓贼，那我们就让他不要在这么做了不就好了？”

    “你想的倒是简单。”莫尘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菱纱这么做，想必也有有缘由的……”

    “苦衷？……”天河挠了挠头，“你是说菱纱不得不这么做吗？”

    莫尘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办。”

    “我……盗墓贼很坏吗？”云天河问道。

    莫尘摇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道：“世间并没有什么善恶之分，也许你认为的大恶人没准便是忠肝义胆的侠义之士，也许你一直敬仰的最正直最无私的人却是野心勃勃的阴险卑鄙的家伙……就仿佛人与妖，世间多认为人为善，妖为恶，殊不知妖类之中也有救人水火之妖，人之中也不乏大奸大恶之人，善与恶……又岂是我们能分得清的……”

    “呃……”天河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莫尘……怎么你今天说的话好奇怪……爹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好难懂……”

    莫尘摇了摇头，道：“你现在不懂，以后自然会懂。”

    天河一脸无奈，看向莫尘，心道：莫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和爹以前说的话好像……他好像也曾经说过什么生灵平等……

    这时，一名侍女从门外走来，见了柳世封，说道：“老爷，这是你要的蜜酒。”

    柳世封接了过来，阮慈道：“老爷，咱们进去陪陪这孩子。”

    柳世封点点头，道：“一醉解千愁，难得今日能与故人之子相聚，索性来个一醉方休！”说罢，两人向屋里走去。

    进得屋来，柳世封还没坐下，天河已闻到了美酒的香味，喜道：“这味道……是酒！好香啊！”

    柳世封笑道：“你爹最喜欢这‘蜜酒’，我想起地窖里藏了几瓶，也该拿出来喝了。贤侄不用客气，多喝几杯！”一边说，一边在天河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随即也在莫尘面前斟了一杯，“莫公子也请喝几杯吧。”

    莫尘点点头，道了声谢，倒是没有喝酒，有几分心不在焉。

    天河端起酒杯正要喝，突然犹豫起来，放下酒杯道：“不行，我不能喝，那个，菱纱她说酒不是好东西！”

    柳世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识酒味！贤侄不用担心，酒喝多了当然糟糕，但偶尔喝一点却没什么！再说，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佐以酒药酿制而成，还加了蜂蜜，所以喝到嘴里香味醇厚，云贤弟当年爱喝的紧，贤侄可定要尝尝呐～”

    天河听说父亲爱喝，又实在挡不住酒味的**，心想只有先不听菱纱的了。端杯品了一口，只觉满口生香，胸腹之内尽是甜蜜之气，不禁赞道：“好喝、真好喝！”又一口气连喝了四五杯，满脸尽是陶醉之情。

    莫尘淡淡的望了一眼天河，心道：菱纱说的果然没错，真的喝下去就停不下来了……

    没喝几杯天河便已经红晕上脸，头晕目眩了，只剩下柳世封在那里絮絮叨叨，也不知再说什么，这柳世封明显的对天河热情对莫尘冷淡，莫尘也懒得与他多说话，他这次是来找天河的，别的事与他无关。

    柳世封说来说去最后直接道让天河成为柳家女婿，只可惜天河饭量虽大，酒量却极是不行，早已酩酊大醉，柳世封无奈道：“哎——他的酒量比起他爹来可差得远了。莫公子，你与天河二人便先在客房住下吧，明日待天河清醒再说他事。”

    莫尘点点头，随着一个家丁将已经烂醉如泥的天河抬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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