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都要最好的,但这是非常时期。她也没有办法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只能近乎面无表情地道,“谁不想让自己和家人体体面面的?可黎家刚刚从抄家变成了捐家产,捐完了之后还剩这么多给女儿办嫁妆,别人看了会怎么想?有时候有些事情本来没有那么大,都是被有心人闹大的。皇上已经宽容了黎家,我甚至觉着皇上原本也没想把黎家怎么样,可也正因为如此,黎家如果再违了皇上的好意,皇上即使没有那样的意思也变得有意思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夏管事先开了口,“那姑娘的意思是还要减?”
“除了这十万两白银,家里还有多少银两?”黎茗衾沉声问。
夏管事从身后的案子上递上一本账册,“家里的钱本来就多是死钱,压在田产、作坊和材料上,家里出事以后,作坊停了,材料怕放潮了,只能折价卖了。一共十万两,这笔钱都用来打点老爷的官司了。东郊本来还有两百亩旱田,外加东街上十五间铺子都卖了,一共二十万两,再提了钱庄里的三十万两,填了内务府的帐。后来又提了一百万两和姑娘从梁家借来的一百万两捐了善堂,现在钱庄里只有二十万两,之前夫人让小人偷偷卖了些古董、房产,还弄了十万两,之前发卖那些下人还剩下八千多两银子,供着府里的开销。眼下能动的现银,还有三十万两,除去给姑娘的十万两和置办首饰、衣裳的八万两,还有十二万两。”
这十二万两还要留着捐善堂,黎茗衾想了想,十二万分认真地道,“我打听过了,跟老爷相同品阶的大人家里的姑娘面上陪嫁都没有超过五万两,咱们家里获了罪,就定在两万两。首饰、衣裳减半,二十台就够了,这样就一共省下十二万两,家里一共能剩下二十二万两。夏管事,你想个办法,找个稳妥的钱庄存上十二万两,别让人知道,剩下的十万两留着捐善堂。”
“其实还有些田产和房产可以捐,未必要用现银。”夏管事继续劝道,意思是让她多留一点。
“老爷从老家带来的钱财不算多,他再善于经营,也不会置了这么大一份产业。我信他不敢真的在宫里做手脚,可我也不信他一点也没碰不干净的营生。事到如今,你们也应该跟我交个底了。”黎茗衾叹道,凝重地望着二人。
王管事低下了头,夏管事也沉了脸,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了两句话,“老爷放了印子钱,每年给灾民、军营送粮都伸过手,最多的一次是……二十万石。”
黎茗衾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透心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别舍不得了,就当是为他和黎家赎罪了,就照我说的办。还有那一百亩旱田也不要了,在金陵东郊太打眼了,都捐了。西街的铺子只留两间,剩下的你们找可靠的人盘了,日后看看能不能再赎回来。我记得西郊还有三间旧作坊,把那三间新的换了,新的这三间让人改改,再开一间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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