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颔首:
“底下改良了水力车床和河出的工艺,加工这螺钿可要快多了。而且这北疆沿海,贝壳可是大把的。”
制约螺钿和大漆工艺品价格和产量的主要就是每个步骤都需要手工精细化制作,无法量产。
就算是现代,切割螺钿也是用激光雕刻机最利落,别的难免都有几率导致贝壳稀碎。
黛玉轻哼了一声:
“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河出是什么,车床又是什么?
还有那些匠人的技艺,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还不快快把书单交出来,否则我就要逼供了。”
水溶立即投降:
“我老实交代,除了问那些工匠,这些都是我从黄成的《髹饰录》中看来的。
这是前朝隆庆年间的一部漆工专着,上面记载了许多大漆的工艺、原料、技法之类的。”
黛玉提起了兴味:
“这大漆螺钿有几分意趣,改日我也做一次试一试?”
水溶连连摆手制止:
“不成不成,别的金石之类的,哪怕是刻章,玉儿想玩便玩了,这大漆可不成。
那生漆,人第一次接触是会过敏的,到时候脸上身上都是红疹子,可吓人的很。”
黛玉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哪有女子不在乎容貌的。她又瞧起了其他的箱子,原来是镜子和琉璃的器皿。不禁轻笑起来:
“你倒是节省,用得都是自家铺子里生产的。”
水溶振振有词:
“自家铺子的怎么了,你就说那不拿得出手吧!
怎么说这都是为了公事,朝廷却又不给报销,自然要节省一些才好。
不是有句话那么说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不这般,那么多部落,只送礼就要把咱家给送穷了。”
水溶悄悄挤了挤眼睛,指了指那盘子大小的小镜子。
“送礼咱们送这个就成,至于落地镜嘛,咱们搞一次拍卖会,争取榨干那些草原部落的钱包。”
黛玉有些疑惑的偏过头:
“我听说他们是来卖茶叶布匹粮食,以及锅碗瓢盆那些生活必须之物的,这落地镜不当吃不当喝的,他们真能抢着买吗?”
水溶摊摊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放在哪儿都一样。
别看牧民们一到了冬天冻死饿死无数,但是那些部落头领和贵族的奢靡疯狂比起大晟的贵族们都不遑多让。
我看他们不止会抢,还会打破头的抢呢!”
听了这话黛玉有些怏怏不乐:
“张养浩说的不错,果然是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水溶捻起一个华盛,为黛玉挂在额前,哄道:
“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啊,原来是我家的。北静王可真有福气。”
黛玉噗嗤一笑:
“哪有这么自卖自夸的。”
虽然知道水溶这是在转移话题,但是暂时改变不了的事情,黛玉也不会过于伤怀,纠结于此。
水溶指了指那些贝壳的首饰:
“你拿去给那些夫人太太们分一分,虽不值什么,也可以戴个新鲜。
玉儿自己也选一些喜欢的,挑剩下的拿去送人就行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对外人那是无利不起早的,送这个明显也是一箭双雕,八成是让她们免费给你做宣传、打广告呢!”
水溶客气又自得的拱手:
“过奖过奖!”
黛玉被这厚脸皮的气得哭笑不得,嫌弃的将某人赶出了房间,她要暂时屏蔽这张脸一个时辰。
水溶招来春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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