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想召来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了。
“白日里不是,你怎么又——”
黛玉未尽的话语被一个绵长的吻堵在口中。
“谁让我饿得快呢!”
水溶的声音渐不可闻,最终湮没在一阵春色呜咽之中。
帷幔上映出两个朦胧的影子,交叠成交颈的鸳鸯,飞舞的彩蝶,高飞的凤和凰。
一晌贪欢梦里春,窗外的红梅热烈,红帐里也丝丝缕缕,万种风情,尽是撩人风光。
“行李都安顿的如何,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鼻尖传淡淡的泥土气息,空气中浮动着梅花清浅的暗香。
水溶和黛玉围着厚厚的风帽斗篷,踏着第一缕朝晖漫步在花园上,靴子陷进雪窝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平整的雪地上顿时留下了一串脚印。
看着蹦蹦跳跳的某个大狐狸,黛玉的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完,就被拉着一起胡闹了起来。
闹了一通,黛玉才在空地上跺了跺脚上的雪花。
“我知道你正忙着正事呢,这些内宅的小事,你就莫要操心了。
春生他们得用的很,雪雁如今也历练出了几分,有那么多帮手,我若还需要你插手,岂不是太过无能了?”
远处有小厮丫鬟在扫着路上的雪,水溶摸了摸手炉,见温度正好,便塞进了黛玉的手中。
“内宅可不是小事,不仅仅这王府上下,外面那些田地庄子铺子也都要拜托玉儿了。
玉儿聪慧,大概得能者多劳了!”
黛玉的眸子在阳光下如同黑曜石一般流光溢彩,此时噙着笑看过来:
“你怎么这般客气了,快让我看一看,是不是突然换了芯子?”
水溶被调侃了也不恼,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这不是天冷了,所以又给自己添了一层脸皮。”
黛玉忍俊不禁,知道要脸就能变得周到,合着这人原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天寒地冻的,屋子收拾的慢点也无妨,左右咱们住的地方和我的书房都已经拾掇出来了,不愁没地方住。
不如等天气暖和了你再去忙。”
黛玉闻言偏偏头看过来,心中暗自嘀咕,某个大狐狸不会想要赖在主院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水溶可不知道黛玉是如何腹诽他的。
折下红梅插在黛玉的鬓边,顺势为黛玉紧了紧风帽,弯了弯眸子,眼含笑意:
“你也可以给咱们住的院子重新取了名字,令仪大才,可比我这边一窝的大老粗和起名废强多了。
黛玉的目光从‘荣华堂’‘百胜楼’‘彰豫阁’之类的牌匾上滑过,眨了眨眼睛,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唔,是有些一言难尽。
“都是先人留下来的真迹墨宝,我看除了主院的这几个,其他的倒不必更换了。”
黛玉心说,只要把什么融化糖、章鱼哥换掉就成。
水溶立即甩锅:
“玉儿你也知道,这北疆的王府我不常住的,所以这屋舍的名字成了这般还真是雨我无瓜!”
黛玉忍不住又瞪了瞪胆大包天甩锅祖宗的某人。
“等那几家安顿好了,玉儿你也可以叫他们来王府,咱们办个小宴,你们姐妹也一起乐呵乐呵!”
水溶扒拉着手指头一一计算着:
“柳夫人,卫夫人自幼就和黛玉交好,冯夫人也是性情疏阔的才女,李伯父家的家风自来不同常人,我猜她的性情大概也能同你们几个合得来。
有这四个人,玉儿你就是想开诗会也使得。
至于当地的这些官眷,处得来就拉两个性情好的一起玩,处不来也不用委屈了自己。”
黛玉眨了眨眼睛,这说的她都心动了,小日子过得同出嫁之前仿佛没什么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