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玉暗骂了一声,
男人难不成都是属狗的吗?
然后就淹没在了汪洋大海之中。
摇曳的烛火下,
墙上的影子晃动、交缠,如浪花翻滚,又如彩蝶双飞。
时而比翼,时而盘旋,每一次远离,都是为了下一次更亲密的并翅而积蓄力量。
“灯~”
水溶一挥手,不知胡乱的扔了什么过去,屋里便忽然暗了下来。
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起起伏伏的娇喘。
黑暗中,唯有那双眸子格外的闪亮,如同天上的星子。
“咚,咚咚!”
这不是鼓声,却似乎轰隆隆的响彻在耳边。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黏稠,水溶这才清晰的感受到,这跳动得那么快,那么震耳欲聋的,原来是他的心脏。
黛玉微微抬起头,轻轻浅浅,一触即分。
水溶只觉得眉心传来一瞬带着湿意的触感,明明微凉,渗透到肌肤里却变得格外的滚烫。
平白生出一股岩浆来,汹涌的奔腾,一路窜到小脑仁,又一路烫到心尖尖。
水溶整个人登时一懵,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好热!
想要凉凉的。
要解渴!
紧贴着的温软,豆腐脑一样吹弹得破、柔若无骨,又触手温凉。
沙漠中的旅者,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
他的绿洲!
一夜荒唐。
黛玉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某个不消停的还在摆弄着她的纤纤玉手。
黛玉心里轻哼:
幼稚鬼!
有道是,盈不可久,肉不能天天吃,不然长久下来,她怕是会睡眠不足。
所以明日可再不能心软,信了这家伙的鬼话了!
黛玉抽出手来,啐道:
“都怪你,言而无信!”
水溶嘿嘿一笑,男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哪能当真!
水溶转移话题道:
“时辰还早呢,难得休沐,咱们再眯一会儿?
祖母和母妃不是说了,这两日不用去请安嘛,长辈们体谅咱们夜里辛苦,咱们也不能拂了她们的好意呀!”
黛玉怒瞪了一眼,某人还真是越说越没谱了。
又瞅了瞅水溶那亮的惊人的眼睛,她看啊,某人根本看不出辛苦来,
“你真是想得美,说得也轻巧。
且不说我刚接手了管家理事的相关事宜,就说那些嫁妆,都在后面胡乱的堆着呢,难道不得一一归置好吗?
我可没那个命当什么富贵闲人,不然,我这些活你替我来做?”
不了,不了!
水溶的脑袋险些摇成了拨浪鼓。
他连之前的活计都是甩锅给白鹭白鹤,两人出嫁了,又赖给白鹮、白鹇、青雀,总之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
水溶讨好的笑了笑:
“黛玉你聪慧又能干,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黛玉嗔了一眼,嘴角含着笑:
“少给我戴高帽!”
黛玉要起床,水溶这个障碍物自然也不能继续赖床了。
丫鬟鱼贯而入,见了屋子里的狼藉纷纷红着脸低垂着头。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黛玉的面颊上,似是珠玉一般,莹润而生光。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金色的暖光在睫毛下方遮出一小片阴影,胭脂轻轻一点,樱唇如含苞待放的红蔷薇,娇艳欲滴,令世间的芳华尽皆失色。
良辰美景,莫不静好。
这一刻的黛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无关皮囊,只因他心中眼中已经承不下其他。
早膳之后,水溶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双目微阖,单手撑着脑袋,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这么侧着身懒洋洋的看着黛玉雷厉风行的开始“调兵遣将”。
等归置嫁妆的时候,水溶也施施然的跟去了后面的院子。
刚进院门,就险些踩到一个灰扑扑的大毛团子,
原来是兔狲小青。
水溶拎起这厮,笑道:
“你也是陪嫁不成?”
雪球扑腾着翅膀落下来,正好降落在兔狲的脑袋上,趾高气昂的昂头四顾,如同国王在巡视他的领地。
水溶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不是陪嫁,而是陪嫁的坐骑啊!
“嗷嗷嗷啊啊啊!”
【静静你个混蛋,先把我的本体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啊!】
“哦,抱歉抱歉!”
水溶很是没诚意的说了一句,话里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你说说,你们地府通如果开通一个绿色屏蔽功能,不该看的根本看不到,我这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每次都手动了嘛!”
“这几个挪去大库房收着,来七八个人抬这张千工床,手上小心一些,莫要磕了碰了。
就是这一张小一些的千工床挪出来,一会自有它的去处!”
嗯,水溶好奇心大起,凑过来问道:
归置嫁妆应当是往里放吧,林妹妹怎么朝外掏?
“这是要做什么,这床是要放去哪儿的。”
难不成黛玉要再布置一个院子,和他劳燕分飞?
顿时,水溶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阵凄风苦雨。
不 要 啊!
“这个么,一会搬到书房去。”
水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书房啊,真是虚惊一场。
“书房本来有软榻可以躺着呀?
不过,既然这是黛玉送我的礼物,我一定好好收着。”
黛玉看着水溶,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笑得水溶心里毛毛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又变回了纯稚清澈。
水溶暗想,大概是他太累了,产生了错觉吧!
“一会就搬到书房的小隔间里,将那旧的软榻替换下来。
毕竟——
这玩意将来用得机会不少哦!”
黛玉意味深长、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心的一拍手: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夜就去试试,这换了新床榻,躺着合不合用。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不是,我,这——”
黛玉伸出制裁之手,把某个大狐狸捏成了小黄鸭。
“呜呜唔——”
“反对无效,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