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都供奉什么痘疹娘娘,我却觉得从来都是人定胜天。
与其靠着不知何时就会被收回去的神仙福泽,赌天花会不会爆发,不如研究出彻底治愈疾病的法子来。”
这一番话听的水溶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很好,张神医这发言很道家。
水溶正色起来,整了整衣袖,躬身一拜:
“小王受教了,神医这才是仁心仁术、济世安民。”
张一针也满心都是感动,他也去过不少高门大户,见过许多高官显爵,但是没有哪个和北静王一样谦逊和善,心怀苍生,又善于纳谏,怪不得外面的传言对北静王多有称赞。
想来那传言还是保守了,北静王比想象中更好。
“先生,除了这福苗,我这里还有一事,如今百姓愚昧,这不是我故意贬低或者瞧不起百姓。
而是他们一生都先朝黄土背朝天,既不识字也没有多少见识,更别提知道一些医学的常识了。
还有你看诊的价钱不便宜,许多百姓宁可靠着自己硬抗,也不舍得去一趟大医馆瞧病。
其实许多病只要注意日常的生活习惯都是可以避免的,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要编一本通俗易懂带着插图的书,教导百姓知晓一些日常生活上的医学小常识。”
张一针挑了挑眉,这话和他说干什么,要知道他成日里忙着给人看病,就算有空闲时间也是去官方的医馆给百姓免费义诊,连自己的医书着作都腾不出时间整理,若是北静王想要让他来编书,那恐怕就打错了主意了!
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那干柴里的水,只会继续减少,没办法挤出来。
水溶表情很是诚恳的说道:
“那些铃医、巫医、产婆等等若是知道了这些基础的知识,也能减少许多庸医害人的事情。
百姓遇到急病也能知道如何急救。
除此之外,我对于医学方面也不止这一个设想。”
水溶伸手示意张一针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
“大晟大夫少,病患多,哪怕朝廷召集各地的名医每月在朝廷的官方的医学馆义诊,对百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所以我觉得大晟应该建立更加完善的医士培养制度,能够源源不断培养出大量的医生分配到各地。
而不是只靠着从民间招募医生来坐馆。
此外,也应该双管齐下的建立大夫分级的制度。
比如,像张先生您这样医术高超的,应当专注一些疑难杂症,若是那些比较轻微的小疾也劳烦您,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
不如,让普通的大夫去处理普通的疾病,您这样的神医去医治他们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这种分级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医馆,而是建立在朝廷在各地的医学馆中。
这样可以更好的整合资源,让更多的病人得到最适合的救治。”
水溶抿了抿茶,入口微甘,带着一些草药的清香,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这药茶的味道他以前没喝过,很可能就是张一针的手笔。
“先生,您学贯古今,但是其他学医的人没那个能力如同您这样对儿科、妇科、内科、外科、五官科无所不精。
您说若是让他们专精一科,到时候病患专病专看,断了腿的就去看骨科,小孩子就去看儿科,这样会不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