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颜,只求不要得罪了北静王,被他记在心上,万一栽一个甄家同党的罪名,那岂不是冤枉?
水溶生日的第二日,就是二月初三。
一大早,水溶就收到了母妃的召唤。
“溶哥儿,你今日没什么要忙的吧,不如便送你伯母,几个嫂子,还有我与玉儿去上香还愿吧!”
水溶挑了挑眉:
“今日不是文昌诞吗?
应该是那些读书人去临时抱一抱神脚才对。”
赵婉岫剜了水溶一眼:
“我哪能不知,不过之前在这庙里许了愿,此次是去还愿的。
而且我还抄了一些经卷,一会得去庙里供上。
你还有一事问你,你大概何时回京,又何时从绍兴返回姑苏?”
水溶手指头规律的扣着桌子,良久才说道:
“回京估摸要等京里来了旨意,甄家的事彻底有个了结。
至于是否回姑苏,我也正犹豫着呢。
二月十二,是黛玉的生辰。
若是这几日就出发,到时候给黛玉过生日恐怕会很仓促。
而且姑苏只有咱们几个,黛玉也不认识什么别家的小姐,恐怕会觉得有些孤独。
在徐家至少有徐家的女眷陪着,到时候也摆个席自家乐呵一日。
总归就只有十日不到了,不如过了花朝节再启程回去。”
“你说的也有理,就这么定吧!”
赵婉岫问完了就吩咐水溶快去准备了。
水溶摸了摸鼻子,亲妈真是用完就丢啊!
水溶一整日都专心致志的陪着母妃等人,惹得伯母和几个嫂子连连称赞。
所以一直到第二日,被满脸震惊的徐文波挖起来的时候,水溶才知道,二月初三这一日出了大事了!
开年第一炮,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朝廷的脸上。
一群秀才,写了“揭帖”到文庙控诉绍兴知府吴廉,勒逼农民缴粮,严刑催交赋税,甚至打死了一个,一面大举盗卖官仓中的粮食,贪污腐败,中饱私囊。
甚至还将矛头指向了吴廉的后台布政使吴德仁,指责他包庇部下,上下串联,结党营私。
徐文波难掩话中的惊讶:
“我抄回了那《哭庙文》,我给你念念。”
【绍兴知府吴廉胆大包天,欺世灭祖,鼠窝狗盗,偷卖公粮。罪行发指,民情沸腾。
读书之人,食国家之廪气,当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不料竟出衣冠禽兽。
吴廉之辈,生员愧色,宗师无光,遂往文庙以哭之……】
水溶按了按眉心,问道:
“虽然这事一出,怕是会物议沸腾,但是书生造反,三年不成。料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更激烈的事了。
这“哭庙”是江南一带流传已久的习俗,从前朝至今,每每官府有不法之事不当之举,士子们都会聚集文庙,作文哭诉,因此使官府重视采纳。
所以这事也不值得三哥你如此惊诧吧!”
徐文波一拍大腿:
“本来确实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布政使吴德仁当时也被知府请到了文庙现场,听了那些书生的指责大为震怒,当场逮捕了十几名秀才!”
水溶“啧”了一声,竟然敢直接抓人,谁给吴德仁的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