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香韵有些失望,随即又想起一个人来:
“不如深总管?这人忠厚能干,又聪明,还是总管之职,听闻他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以前的总管月例银子才五两。他在王爷心里的分量也不轻呢。”
许香韵似是铁了心让身边的人价值最大化,柳絮不再多言,聂深也算凑合,她颓然歪倒在地,喃喃道:
“日后谁来伺候韵妃您呢?”
许香韵冷冷一笑:
“她桐雪算盘打的倒是好,只是想要来一个釜底抽薪。还是不大能。这几日我回娘家一趟,让我母亲选几个得用的丫头就成。”
原来她心中已有定计,柳絮松口气之余又替自己难过,只安静叩首后静悄悄的退了下去洗脸补妆。
被打到茶房的柳飞见柳絮抹着眼泪出来。快步出了茶房,好奇的凑了上去: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柳絮扯出一抹笑来:
“我没事儿。韵妃那边要茶呢,你还不端去?”
“哦。”
柳飞应了一声。看着柳絮的背影出了垂花门拐去下人房那边方才回了茶房。
茶房的丫头小笑盈盈的递上刚沏好温度合宜的茶水,笑道:
“柳絮姐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
柳飞嘀咕一声端起托盘转身欲走。
小道:
“会不会是因为府里要往外放丫鬟的事情?”
柳飞忙回过身来,将茶盘放到桌上,问:
“怎么回事,你说说。”
小站到了茶房门口,眼睛往外瞅着,对柳飞招了招手,见她凑过来,方才低声道:
“姐姐方才没在上房伺候,我却是在花厅里听到几句闲话来着。好像是孺人要将府里适龄的丫鬟放出去婚配。外院的小厮们有不少也当是婚配了呢,听闻,有老子娘的,以得了恩典少交一些银子给赎身后自行婚配,也有孤身入府的,若是想走,府里不拦着,若是有意中人,以去求了孺人或者韵妃指婚呢。”
“呀!”柳飞掩口低呼,“这也难怪了,柳絮家里父母双亡,哥嫂又是那样个人,回去指定说不到好亲事,这会儿应该是为了将来愁呢吧。”
“求了韵妃的恩典配个小厮不好吗?”
小插口道。
“是啊,韵妃那么疼柳絮,定然舍不得她出府的。”
小也道。
柳飞嗤笑一声:
“柳絮向来是个心气儿高的,即便留在府里,她也不意嫁给一个小厮,瞅着吧,后头有的好戏看呢。”
长宁宫。
易敏之迎着皇后探索的目光笑了,坦坦荡荡:
“贵妃娘娘不过是让奴婢帮着相看一下哪家的姑娘好。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找一个心意的人过一辈子?三皇子的身子骨素来又不好,若真是找一个冤家过去,还不得将三皇子折腾病了?贵妃娘娘也不过是为此忧心罢了。”
说完,易敏之垂下了双目,在这个年代,直视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是不礼貌的行为,是一个人清澈鉴定的目光以让人看出是否撒谎,所以易敏之敢那样看着皇后。
皇后沉吟片刻笑道:
“是本宫多虑了。本宫也希望太子以找一个合适的太子妃,那就有劳易姑娘了。”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该当做的。”
易敏之起身屈膝道。
看来评审环节是要重新拟定了。宫里手眼通天的是皇后,纵然皇上也有看管不到的地方,易敏之心里愁,直到回了偏殿,仍旧愁眉深锁。
“你愁什么呢?”
一个人突然蹦出来吓了易敏之一跳,凝目一看,她不禁心头火起:
“二皇子殿下,如今这里是女子闺房,您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二皇子环视偏殿一眼,道:
“这里是我的故居,我为何要回避?”
易敏之懒得搭理他,皇家人一个个都不理喻!一个个的都有病!易敏之气冲冲的跑回房里,转身“砰”地关上了门。
紧跟在后头的小月鼻子险些被门给夹到,她敲了敲门,没人理会,便转身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悻悻冷哼一声,转身一甩袖子走了。
小月这才回头去敲门:
“姑娘开开门,二皇子走了。”
易敏之这才转身开了门。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一刻钟,大眼对小眼的谁也不说话,易敏之最终不耐烦道:
“就没有点事情以做吗?”
小月指指炕桌上的笔墨纸砚:
“选妃的衣服还没有着落呢。还有几日各地贵女们就要入宫了,这衣服赶得及做出来吗?”
易敏之笑道:
“就算我画出图样来了,这衣服也要做的合身才成,这不急。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小月点头,又问:
“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别说在宫里,一般大户人家姑娘们游个花园子也要丫鬟婆子的带一大堆的东西,什么杯碗茶碟,什么点心果子,垫子褥子的带了一大堆,易敏之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小月以用,自然是什么东西都不愿意带的,只不过天气炎热,她想了想道:
“拿一个食盒,带一壶茶水吧,我拿着笔墨纸砚。”
“是。”
小月应了一声便屈膝下去准备去了,准备了一个中等大小的食盒带了一壶茶和一叠点心,又拿了一个匣子放上笔墨纸砚。
易敏之看着那笨重的砚台觉得颇为麻烦:
“有瓷瓶吗?这么大小的。”
易敏之比划了一下,也就三寸高两寸宽的样子,小月想了想,说:
“有。”
然后便出去了,不多时拿了一个小瓶子进来,道:
“这是奴婢以前用药留下的瓶子,您看成么?”
瓶口有些细了,易敏之拿着毛笔比划了一下,还算以,毛笔以伸进去,只不过是不透明的,看不到伸到哪里,不过多预备一个小碟子就成。
易敏之点了头,研了墨汁倒入瓶子里,拿了瓶塞塞紧:
“好了,这不是方便多了。”
“呀!真是方便好多。”
小月笑道,如此还真是便利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