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压低了声音道:
“抬轿的两个轿夫是内院的婆子从外头找的。奴婢去问了那两个婆子,当时是深总管说外院没有多余的轿子更何况也没有丫头出门坐轿子的道理,是又碍于孺人的吩咐,便去外头叫了轿子过来。咱们内院的轿子出了侧门就换了。”
桐雪蹙起眉头,不用再问,也知道这外头找到的轿子自然不会再查出些什么来,果然,李子道:
“卑职去查了。那轿子是在咱们后街叫来的,如今已是找不到人了。”
端王府后街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一溜儿的铺子俱都是卖笔墨纸砚的,出入更多的也都是文人墨客,这里有轿夫停留也不奇怪。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子应了一声,起身往外退,还没出了拔步床,就被桐雪叫住了:
“等一等。”
“主子还有何事吩咐?”
李子躬身上前。
桐雪对她招了招手,李子上前附耳过去,只见桐雪嘴唇微动,并没有声音传出,李子却不断的点了头,最后桐雪道:
“务必要办好。”
“是。”
李子躬身退了出去,刚出卧房门口就撞上了值守的丫鬟,李子笑眯眯的蹭了上去:
“白姐姐,有什么好吃的给我?”
白姐姐似是跟李子很熟,瞪了她一眼在她肥嘟嘟的小脸蛋上拧了一把,嗔道:
“你就是个打杂的小丫鬟,别老往上房里头跑,今儿个亏得是我在,换成哪位姐姐都够你喝上一壶的。”
李子抓着白姐姐的胳膊一阵摇:
“我这不是想着到孺人跟前混个脸儿熟吗?以后有什么好差事以让我跑几趟赚几两银子买点心吃吃。”
“你就知道吃!赶紧跟我走。被你蝶舞姐姐看见了,又是一顿挂落!”
白姐姐也不进去了,扯着李子的胳膊就出了上房,两人进了耳房的茶水间里,白姐姐从壁橱里拿了两块点心用帕子包了递给李子道:
“呐,给你留着呢,你真是饿死鬼投胎呢,一天天的嘴巴没见你停过,撑不死你。”
李子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声“谢谢”,搂着点心就溜了出去。生怕再多听几句耳朵会长茧子似的。
白姐姐看着李子走的远了,方才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笑笑转头去看炉子上的火去了。
蝶舞从外头进来,就看到了李子的背影,她不由的皱了皱眉,迈进了茶水间:
“小白,怎么李子又过来了?不是说了让她少来上房吗?”
白姐姐小白笑道:
“左不过是个孩子,就算得了孺人的青眼,这一步一步从小丫头熬上来也得用几年的功夫。到时候蝶舞姐姐肯定就是个管事娘子了,还用得着防她?”
提起婚事,蝶舞面色微红:
“你这是说什么呢,也不嫌臊的慌。”
小白也红了脸,却依旧调笑道:
“我听说孺人打算给将府里适龄的姐妹们都放出去配人了,姐姐有合意的?”
蝶舞也不是笨的。不然也不会熬到如今大丫鬟的位置了,她瞅了略显羞涩的小白一眼,返身关上了门,拉了小白在绣墩上坐下。低声道:
“是有中意的人了?”
小白红着脸点头:
“恩,什么都瞒不过蝶舞姐姐。也难怪孺人器重姐姐了。”
一记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蝶舞飘飘然起来:
“是不是想求一个恩典?你说说看上谁了。我让孺人给你指亲去。”
当奴才的得主子亲自指婚是一件再体面不过的事情,若是得脸的奴才,再得主子赏下来一两件妆奁,那就更是面子上有光了。小白兴奋的点头,抓着蝶舞的手掏心掏肺的说了好一通感激之词,最后她微红着脸,笑道:
“那位在外头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厮,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也不知怎地就看对了眼,我是一介孤女,没什么好说的,好在他家也不嫌弃我,我就想着求孺人给一个恩典,也不枉他如此待我了。”
“哦?常往内院来的小厮?”
蝶舞挑了挑眉头,进出内院的小厮并不多,外院也就四个少爷身边的小厮以及王爷身边小厮小顺了。
聂深有时也来内院一趟,不过来的次数不多,更何况就算身为总管他也是身有残疾,又是孤身一人在府里,虽然嫁过去没有公婆小姑小叔要侍奉,是到底也少了人帮扶一把,是以内院的丫鬟们几乎没有人打聂深的主意。
蝶舞想了又想,想不出来是谁,便道:
“你看上的到底是谁?怎么我想来想去的只有王爷身边的小顺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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