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上了一个丫头。我这心里想啊,不就是一个宫女吗?看上了,那就是她的福气,跟尚宫局打声招呼就以把人领走了,没成想,易儿说那姑娘是个罪奴,我这心里啊……”
荀贵妃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金豆子成穿成串的往下掉,什么徐娘半老,什么风韵犹存,什么梨花带雨,什么雨中娇荷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易敏之看的大为受教,原来哭也是一门艺术。
皇后最怕什么?皇后什么也不怕,就怕荀贵妃哭,想当初,荀贵妃甫进宫,尚只是一名美人,因着少吃了一口菜就从中午一直哭道了晚上都没能哄住了,直到厨子把中午那道菜原汁原味儿的做了出来,让这位姑奶奶吃了那么一口,她就不哭了,还真就是那么一口,还是她下筷子之时的那一口,当时她已然吃了八分饱,后面的教养嬷嬷就在她举起筷子夹起了那鱼身上最嫩的一块肉的时候拦住了,她就哭了。这一口吃完,那道菜她就让人给撤了下去。
自这以后,谁见了她就得绕着走,生怕把人给惹哭了哄不回来,没成想,就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的美人儿竟然入了皇上的眼,并且让她一路哭哭啼啼的给哭出来一个品格兼优的儿子,哭出来一个贵妃封号。
“成了成了,不就是一个人吗?妹妹你带走就是。”
皇后败下阵来,反正也搜不到东西了,也许真的就在聂祁宏身上。
“那妹妹就谢谢姐姐了,宁馨这丫头我就带走了。”
荀贵妃瞬间就收起了眼泪,对着皇后一福身就拉起了宁馨。
“咦?”
皇后轻咦了声,她意会错了吗?竟然是宁馨?不是易敏之?
“姐姐,有什么问题吗?”荀贵妃眼睛里又浮起了水汽:“难道姐姐不愿意了?”
“不不不,人你带走。”
皇后轰苍蝇一样的把荀贵妃和宁馨轰出了大殿。
宁馨一言不的跟着荀贵妃身后,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出了宫奴院。
“娘娘。”行经一处僻静的地方,阴影里转出一个人来,看到宁馨就愣住了,“怎么是她?”
荀贵妃理了理鬓边,说:
“那个人是皇后所在意的,咱们没得惹那一身骚去。”
宁馨飞快的睃了那人一眼,却是孙姑姑,看来宫奴院果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让荀贵妃如此上心的安插心腹进去了,那个李女史,是皇后的心腹,荀贵妃安插个人手还真不大容易。
孙姑姑想起三皇子那恼羞成怒的脸和今儿个桃儿方慈的表现,心下微微叹息:
“那么,奴婢去把人给三皇子送去?”
荀贵妃折了一朵丁香簪入鬓边,对着宫女手上的镜子照了照,看着插得地方刚刚好,这才点头道:
“你去也好,跟他好生说说,特别要点明了,宁馨姑娘的父亲是前左都御史。”
“是,奴婢明白了。”
孙姑姑躬身应了,对着宁馨招了招手,两人跪安之后方才去三皇子寝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