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墨成钧手里记号笔刚一落下去,黑色的一点,衬着女人白皙的肌肤,只刺激的男人眼底一片艳色,压着她的手掌禁不住用力,许久都不曾碰过她,那种渴望一经被挑逗起来就如燎原热火。
顾冬凝整个人背对着他,压根看不到男人表情,哪怕这会儿身上衣服被扯乱了也不曾有过羞耻感觉,只顾着躲避他,想着这下坏了,他铁定是要画自己满身了。
“让我想想,要在你背上画个什么?”男人出声,嗓音低嘎。
顾冬凝双腿用力的往上蹬,却是半点作用都不起,“墨成钧,你坏蛋,我就给你花了个眉毛和胡子,你不能——你——你——”
声音最后都带上颤抖,顾冬凝挣扎想要起来,却被男人死死压住肩膀动惮不得,她开始还以为是笔在动,可这样湿热黏腻的感觉,让她整个身体都开始轻颤。
男人俯下身去,犀薄的唇轻触她背部肌肤,她看不到他的动作,看不到他的表情,感受就益发的敏锐。
“冬儿。”
男人声音低嘎缠绵,一声轻唤却差点把顾冬凝眼泪给逼出来,她手指用力扣在床铺间,整个人紧张颤抖到不行,用力咬着唇畔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他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她还记得凌霜缠着他脖子的那一个亲吻,他还记得他跟她说不要爱上他,她还记得凌霜跟她说墨太太这名字不会挂在她身上太久……
她记得那么多,她记得他跟她就这段日子的相处就好似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她都要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了,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
顾冬凝几乎哽咽出声,他太知道怎么让她失控。
“墨成钧——”她低声啜泣着喊他的名字,却依然掩盖不住加重的喘息,“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快住手!”
顾冬凝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声音是气愤斥责多一些还是恐惧祈求多一点,她只是希望他住手,停下来,他们之间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为什么要打破这样的平静。
她好不容易把心收一收,她好不容易视线不再绕着他转,她好不容易接受他心里有人的事实,她好不容易努力一步步的策划这场婚约结束后自己的生活。
住手?他也想要住手,可他更想要碰碰她,想要狠狠的要她!
墨成钧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被个女人勾引的,不过她一个电话都能让他身体有了反应,他都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完蛋了,他怎么可能住手,他甚至想,要过了,发泄过了,他就再不想要了。
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就永远在惦记着,她愈是不让他碰,他就愈是想要。
墨成钧俯下身去,他的吻落在她的耳脊上,声音低嘎粗喘,“冬儿,别拒绝,我知道你也想。”
“我不想,墨成钧,我早就对你说了,就算是对你心动也是曾经。不是现在!”顾冬凝嘶哑的吼,他怎么就不记得他跟她说过的话。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拖上床的女人吗?!
都说了是场协议婚约,结束时候各自纷飞,他不爱她,怎么还能这样跟她亲亲密密!
顾冬凝想不明白,她更无法接受自己跟一个心里有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可墨成钧却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
可哪怕这样,他还是不满足,心底躁动,就好似有股子气四散冲击,让他愈发的暴躁,却又找不到原因。
或者,也可以说,他其实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他却不能要。
可她不知道她蕴红着一张脸瞪人的风采多麽迷人,哪怕是被她憎恶着也觉得值得。
墨成钧去客厅取了杯白酒,油性笔的痕迹用酒精擦拭倒是消除的容易,女人裹着被单躺在床上,他知道她没睡不过是不愿意搭理他。
男人也不在乎,伸手扯了她胳膊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顾冬凝用力挥开他的手又侧过身去,墨成钧也不恼,他索性伸手扯开她的被单,身体*暴露在他眼前,顾冬凝气得想要抽人。
墨成钧却伸手抓下她手腕,轻声,“把你身上的记号笔痕迹擦了去。”
他让她趴着,伸手沾了酒精把她背上的痕迹擦拭干净,伸手拍拍她背脊示意好了。
顾冬凝不说话,她爬起来披上外袍,眉目间的冷淡疏离一览无遗,她抬眼看他,语带讥讽,“我们这也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男人听她这话,眼底眸光瞬间沉了下来,那么浓重的墨色,瞅着她,良久嘴角微微勾起,“你要觉得是,那就是!”
顾冬凝暗暗咬牙,她起身却突然抓起床头上的碗丢了出去,墨成钧骂了句,慌忙闪过去,陶瓷的汤碗就撞在墙上哗的一声碎裂。
是她早先帮他熬的醒酒汤。
顾冬凝觉得自己太傻了,她做那么多,也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却还要这样羞辱她!
墨成钧看她进了洗手间洗漱,他却烦躁的伸手用力的耙自己头发,他以为他要了就爽了,结果是身体爽了,心里还是没爽。
各取所需,这显然不是他最需要的。
男人低咒一声,心里暴躁的想要骂人,他想要她揽着他脖子笑,他想要她在他身下羞涩吟唱,他想要一场淋漓大战之后她满足的像只小猫窝在他怀里暖暖的睡觉。
他这么想的时候,心情好到爆。
可再回归现实,墨成钧却觉得整个人的精气都给抽走了,他看一眼洗手间的方向,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躲在里面掉眼泪。
墨成钧伸手取了烟点燃,他想他并未从这场*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实际上给予他的答案他并不想要。
男女之间,对墨成钧而言从未如此复杂过,他身边不缺爱慕他的女人,而他跟凌霜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这么多年,都未曾让他如此心焦过。
可就因着顾冬凝一个电话,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一滴泪,他就跟着她起起伏伏。
可是,冬儿——
墨成钧心底叹息,如果走到最后,他们俩注定了相顾无言,那现在的一切感情似乎都成了笑话。
淋浴器的水流从头顶洒下来,落了满脸,顾冬凝伸手摸了把脸上的水,只这种时候,她的脸上才不会布满泪水,因为你无法分辨,到底是水,还是泪。
她离开时候,墨成钧说跟她一起也被她拒绝了,她眉目清冷,好似不带半点感情,只说,“我去公司,晚上回家,奶奶那里如果给我打电话,我会说什么事都没有。”
墨成钧被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厨房的案板上还有她配好的菜,都还未及下锅,旁边还摆着一本菜谱,墨成钧看了眼,他卷起袖子,将她做了半截的饭做好。
男人将菜盛了碗上桌,拿勺子舀了口尝了下,眉梢淡淡的扬起,还不错。
他放下手里勺子,扭头望着厨房的方向,他醒来没见到人真就以为她走了,可当他站在客厅里看着她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侧脸娴静而秀美。
她照顾他一宿,可能连眯下眼都不曾,厨房里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凭空变出来,这里距离超市到底是远,昨儿司机车都开走了,她就算出去打车也要走好长一段路。
晨光还未曾破晓,天地暗淡中,她抄手走在街道上,这景象莫名就糊了墨成钧满眼,男人眸光略沉,他起身将地上的蔬菜一样样放到冰箱里。
饭都没吃完,宋铭海电话就打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妈醒了啊,擦,我珍藏那么久的茅台你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灌下去,死没死啊!”
“我要死了,鬼跟你说话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墨成钧没好气,他一边喝汤一边吐槽。
宋铭海听那边动静,问了句,“你干什么呢?”
“喝我媳妇儿熬的汤,养胃。”
“操,别他妈跟我秀恩爱。”宋小爷郁闷的,尼玛一个个都结婚了啊,他家老大这两年拒婚,家里俩太上皇竟然把主意打他头上,这一想到结了婚逍遥日子就没了宋小爷就泪了。
昨晚上还被人查岗逮回家,这绝壁不是宋铭海想要的生活,可这会儿听墨成钧说人家热汤热菜伺候着,再想自己早上起来裤子还没提好就被人索要嫖资,尼玛这就特么差距。
墨成钧不稀得啰啰他,让他有事儿赶紧说。
宋铭海想了想,“我早上给陆川打电话没打通,昨晚上最后了康怀远老婆来电话了,差点儿露馅,就让陆川将他送回去了,这他妈几点了手机不通,别是被人给潜了吧!”
墨成钧嗯了声,“陆川有数,就他那德性谁潜他谁倒霉。”
“哈哈哈,这话说的到位。”宋铭海听了直笑,“哎,你媳妇儿那边我是直接跟她联系啊,还是让我手下的人?”
“你不废话吗,让你手下的。”
切了宋铭海电话,墨成钧沉了会儿,给陆川去了电话,私人电话,那边响了一声就给切断了,接着一条信息发到墨成钧手机上,“忙。”
手指在这条信息上轻点,墨成钧眼底渗着冰冷笑意,估计陆川那边有收获,他叫司机过来接他就直接去了墨龙帝国,。
陆川是在下午回了墨龙帝国,见到墨成钧时候就说了一句,“我送康怀远时候见到一个人。”
“康怀远老婆?”墨成钧切了声,“别他妈废话,在人家家里睡了一晚上,好歹给我点值钱的消息。”
“啧啧啧,你这话说的太他妈没水平,我还就是睡了一晚上怎么了,早上起来还跟他们一起吃的中午饭呢!”陆川啧啧出声,故意卖关子,他伸手扯了椅子坐下。
操,早上起来吃的中午饭,这他妈是睡到几点,怪不得宋铭海电话打不过去。
墨成钧瞅他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陆川也不敢轻怠,“你照片上那女人,跟康怀远老婆关系似乎很亲密。”
“你确定?”男人眸光瞬间狠戾的眯起来,刀子一样光芒,他动用多少人找了这么久,竟然就被陆川碰上了。
“年纪大了,不过容貌没怎么变。”陆川想了想,“听她说话口音,倒是像沂菖市的人。”
“沂菖?”墨成钧思量半响,心下已是有了计较。
陆川却说,“我让方译驰帮我查这个人,他舅舅家在沂菖那边还是有些门路。”
墨成钧起身伸手拍了拍陆川肩膀却什么话都没再说。
有时候越是接近本质,人却越是胆怯,他站起身行至窗前,今儿天气晴朗,蓝天白云相间,如此美妙,可人心却迥然叵测。
顾冬凝去了办公室,乔纯正站在她的办公位上,看她进来神情难掩慌张,匆匆站起身来,“顾经理,你不说今天休息?”
“嗯,临时处理完事情就过来了。”一宿没睡,顾冬凝这会儿觉得头疼,精神恹恹的,她把手包挂起来,转而问乔纯,“你怎么在这?”
为方便工作,顾冬凝办公区还是给了乔纯一把钥匙,方便她翻阅材料。
“这个项目的后续材料,我想着趁有空再整理整理。”
顾冬凝不疑有他,“行,那就赶紧去整理,顺便把调研内容一并做个汇报材料。”
乔纯匆忙应下就回去了,顾冬凝将手头工作安排下去,索性就出了顾氏集团,她有点儿头重脚轻,估计是缺觉,这会儿硬是上班还不如找地方补眠。
顾冬凝不想回去墨家,这个点回去指不定被朱敏英逮着问这问那,她最是害怕谈及她和墨成钧的事情,老太太估计是想要重孙子想要的紧,哪怕是她并不是老太太心目中的孙媳妇儿,可好似只要有生育这功能就好,生了再说。
孩子是孩子,他们俩大人是大人。
这种开放顾冬凝有些接受不太了。她还记得刚从德国回来时候,那天她起的早了,想去别墅院子里逛逛,就听到朱敏英和墨成钧对话。
朱敏英问他,“我听说凌霜去德国了?”
“你都听说了,还问我?”墨成钧依旧是那副子吊儿郎当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招惹人恨。
顾冬凝往前走的脚步就稍稍顿了下,偷听实在不是太好的事情,可是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总是算不得偷听吧!
朱敏英叹口气,语重心长的,“成钧,凌霜是我相中的孙媳妇儿,可奶奶也没逼你,行不行的你们自己说了算,这早些年不都好好的,是在伦敦遇上什么事儿了?说散就散了?”
“哪儿那么多事儿,这结婚都有离了的,谈个恋爱还就不能分了?”墨成钧语气中隐隐喊着嗤笑!
“滚蛋,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这儿跟我打哈哈。”朱敏英显然不信这解释。
墨成钧就懒得跟她说,“奶奶你这是不是太清闲了,要不要我给你找点正经事儿来做,怎么天天儿的逮着我不放?”
“你也甭给我找正经事儿,我哪儿办的不是正经事?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已婚,你这要离了婚你爱跟谁跟谁,你这要婚内出轨,奶奶可不让你。要真想跟凌霜好,那你就要好好把婚离了。”
朱敏英或许向着自家孙子,可她也有底线,跟谁好都行,可一码归一码,绝对不能出现婚外遇之类。
可是,朱敏英想了想还是补充,“这话按理奶奶说了也不对,可你外面要有了孩子,就带回来,奶奶给你带。到底是墨家的孩子!”
墨成钧被老太太的说话呛的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奶奶你这标准怎么一会儿一个变?”
“去,你那些乱七八糟事儿我不管,这活生生一条命,可是我重孙子,没标准。”朱敏英留了话,“你们俩,怎么出去渡完蜜月什么动静也没有,不会出去还给我避孕了吧?!我可告诉你,你得争气点,回头给问个大夫,让你媳妇儿喝点中药,一次怀两三个……”
“奶奶,你不是觉得她不适合做你墨家孙媳妇儿?”墨成钧失笑,促狭反问。
老太太愣了愣,随口,“适合做我家重孙子的妈就行!”
“……”墨成钧眉梢扬了扬,他眸光看向顾冬凝的方向,眼底绽着笑容,半真半假的,“我倒是觉得她还真挺适合!”
“挺适合你就麻利点!”
这祖孙俩的谈话,句句都跟她有关,可顾冬凝听着却觉得自己偏偏就好似个外人,落到最后,倒是成了生育工具。顾冬凝回瞪过去一眼,墨成钧站立的方向朝着她,这会儿自然是看到她了,顾冬凝索性更是不躲避,大大方方的偷听。
墨成钧轻笑,冲着自家老太太作揖,“渣,老佛爷!”
她又不是有毛病,帮墨成钧生孩子?!
顾冬凝看男人脸上又挂起那种痞子味十足的笑容冲着她笑,嘴角抽搐几下,就赶紧撤离。
头疼的更厉害,顾冬凝晃荡着在前面拦了出租车,报了地址,是她出嫁前的公寓,这都好久没再回去过,车子一路疾驰,顾冬凝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突然一声剧烈的急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刺破耳膜,顾冬凝慌忙睁开眼,司机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周遭一阵混乱,汽车鸣笛声,吵闹声连成一片,太阳穴的地方疼的更是厉害。
出租车的前面躺着个女人,不知是撞上了还是怎么,司机正手慌脚乱的喊,“她自己冲过来的!我没撞到她!”
“先别管这些了,这姑娘好像晕过去了,赶紧打120叫救护车。”
现场有报警的,有打120的,顾冬凝站在一边,她觉得头晕目眩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手指用力抓着车门上的把手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地上躺着的女人长发披散着,腰肢纤细,身姿曼妙,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子,身上穿着是当季的品牌时装,有人将她身体翻转过来平躺在地上,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顾冬凝看到一张白皙的脸蛋,美的不可方物。
抓着车把手的手指都在颤抖,顾冬凝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模糊糊,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那姑娘很快被救护担架抬着上了120。
交警维持了现场秩序,扣了司机证件,询问情况,司机解释半天,说是他正常行驶,那女孩就晃晃悠悠过来了,他很及时的刹了车,但是她也倒下了。
然后,手指一指,指向顾冬凝,“不信,你问她,她是我乘客,就在车上。”
顾冬凝恍恍惚惚扯了个笑,“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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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没更新,就当我今天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