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父诏呢?府里上下这些人,哪个不会向他禀报?”
“哈哈哈!”杨传简忽然大笑起来,指着凤迦柔说:“你这个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场火可没把你烧笨啊!”
“杨叔别笑我了,我说的可是实话,您与父诏认识这么久了,定然也会把这事说给他听的。”
“不会不会!”杨传简连连摇手说:“你现在终于懂得收心腹,来替自己做事,只是这种人要让他待在你需要他待的地方,而不是守在你身边当奴仆,那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平时都将他派到外面,他今天来跟我报告事情,刚好遇到您也来了,我不把您当外人,所以叫他在这里待着。”
凤迦柔的回答似乎令杨传简很满意,只见他两眼瞇成一条细缝,双颊的肉向外扩成一个大笑脸,连连点头。
“你这么信任杨叔,我总算没有白疼你啦!”
尉迟皓瞧凤迦柔跟杨传简聊了好一会,不但没让他看出是假货,还说得他心花怒放,忍不住暗暗佩服她,她此时的口气、仪态都像个男子,彷佛被她兄长的灵魂附身了一样。
“对了,你最近的运势好像不太好,让我替你占个手相如何?”
杨传简也不等凤迦柔同意,就伸出略嫌肥短的指头来抓她的手腕,她自然心虚想要缩回,可是又考虑到这么做会引起怀疑。
她稍微迟疑一下,才轻轻推开搭在手腕上的肥指,温言婉拒:“杨叔,我不太相信命理,还是不用了。”
杨传简不知是看到她手上的假伤,还是因为被她拒绝,显得有些吃惊,只见他的小眼微微睁了一下,随后才恢复正常的表情说:“你果然伤得不轻啊!但是你之前都会与我研究谈论命理,现在怎么反而说不信了?”
凤迦柔不知兄长兴趣如此广泛,她一向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卦象占卜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此时要是多讲几句,恐怕会让机灵的胖叔识破。
为了减少他的疑虑,凤迦柔只好故意嘿嘿笑了两声说:“因为最近经历很多事情,让我深觉命理的事说不准,不然我定能逃过火劫,我的妃子也可以靠卜卦早点找回来了,不是吗?”
杨传简被她说得怔忡一会,才哈哈大笑道:“你讲得有理!有理!”
她看胖叔被临时应变的话唬得一愣一愣,不免对自己的演技信心大增,听他话锋一转,又问起歹人的事,她稍微聊了一下,只是有关羊皮地图和虔进的事,她都略过不提,只说犯人来自滇东,极有可能是大唐利用当地强人,派来当刺客。
他们就这样东拉西扯聊了半个时辰,杨传简最后看看窗外天色已近正午,便说:“时候不早啦!我该回去了。”
“杨叔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她这句话说出口,才想到自己竟然讲得那么顺,就跟兄长平时对待客人一样。
他以前不管谁到家里,总要留人下来吃饭,久了就成了众所皆知的习惯,所以祝弄觋才慎重提醒她要说这一句,别让杨传简看出破绽。
结果就见胖叔一颗大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说:“不用了,你的伤那么重,我看了会心疼到吃不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早点把副诏妃找回来才是正事。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你也不用下榻送我了。”
“那您慢走。”凤迦柔目送走到门口的矮胖身影,心里流淌满满的暖意,暗赞杨叔不愧是父诏从儿时就相识的好友,才会如此疼惜兄长。
她硬撑身子,说了那么多话,着实有些虚脱了,正要叫尉迟皓出去,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就听到狼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来找尉迟皓一起回公主府,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大姑娘妳是谁啊?怎么找人找来这里?”杨传简瞧她生得高挑标致,虽然肤色黑了些,却是个美人胚,一双小眼立即盯着她不放,除了上下仔细打量,还开始问起她的来历。
房里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暗想狼蛛来得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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