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是大唐荣王李琬的女儿,却因为是毫无地位的妾室所生,所以连县主的封号都没有,当初荣王将她嫁给兄长,也必定预见未来要远赴南诏,所以凤迦柔再度推想时,就觉得她不可能受到荣王的重视,特别派人保护她。
而且她是教丫鬟假扮自己,和兄长一起逃出来的,当下必定走得匆忙,能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出来呢?
凤迦柔瞧赵善美神智清楚,没有大碍,就让她再躺回榻上休息,自己则去翻看李婉留下来的物品,虽有两件汉式衣物,却找不出异样的地方,其他一些衣裳和首饰,都是南诏的款式,想来是后来添加的,如此看来她出逃时,的确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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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皓一早来给凤迦柔送早膳时,段云智已精神饱满地守在门口,见他来就笑着招呼一声,帮他推开门。
他看这个情形,知道凤迦柔必定是清醒的,原本想放了早膳就走,没想到进门后,见她坐在案前望着一张图发愣,对自己的到来似乎并未察觉。
待他走到案前,看见案上摊开的是一张发黄的图,上面似乎画有山丘湖泊,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好奇心就忍不住发作,问道:“这是什么图?”
“呃?你来了?”她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他站在面前,连忙将图折起来放到一旁,空出位置让他放早餐。
“昨晚的事,希望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会多话了。”
她趁他放东西时,自顾自地将话说完,也不管他是否有注意听。
尉迟皓抬眼看见她原本透澈漂亮的双眸,布满血丝,似乎一夜未曾阖眼,眼眶还有些浮肿,好像曾经哭过,长发垂散肩上,一副憔悴的模样,令他不由得心疼。
可是他昨晚也想了许多事,觉得她已有未婚夫,自己还跟她纠缠不断,只能说明自己儍,如果不是他一心想待在她身边,她又怎么有机会把自己当笑话看?
所以,他只是不置可否地浅浅一笑,连话也不想说一句,就准备起身离去。
“尉迟皓,等一下,你……你用过早膳了吗?坐下来一起吃吧!”凤迦柔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竟有些害怕他从此以后,只在三餐时间露脸,想赶紧化解与他之间的心结,却又找不到借口留他下来,看到眼前热腾腾的饭菜,便随口说了。
但是说了之后又觉得不妥,还没改口,尉迟皓就嗤了一声道:“我只是侍卫,怎么能与公主坐在一起吃饭?请妳以后不要再拿我来开玩笑了。”
“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我只是想问你,等一下还会来这里吗?”
“我会来收碗碟。妳放心吧!我会尽责做好侍卫的工作。”他冷冷地说完就出门去了。
她郁闷地提起筷子,随意吃了两口菜,有点食不知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变得很在意尉迟皓的感觉,她不晓得是因为他在身边待久了,对他产生依赖,还是真的喜欢上他?
正感到烦乱,瞥见一旁的羊皮地图,想起尉迟皓刚才进门时,好像对这张图有兴趣,她想了一下,唇角便微微扬起。
找到能聊的话题,她忽然感到活力满满,忙把饭菜吃个精光,等他进来收拾碗碟。
他比平时慢了两刻才进卧房,见凤迦柔对着自己微笑,故意装作没看到,正要把东西收走,她却抢先一步把放置碗碟的托盘,移到地上。
他凝眉看了她一眼,正要弯下腰拾起托盘,就被她拉住手臂问:“你刚才不是对这张图有兴趣吗?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在她的水眸注视下,他的意志有些动摇了,可是只迟疑一下,他便淡然回道:“那是公主的东西,妳慢慢看就好,我不打扰妳了。”
“这不是我的东西。”她突然说了这句,眼眶就开始泛红,她把头转向一旁时,尉迟皓明显看到她流下两滴眼泪,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在她案边的席上跪坐下来。
他又舍不得她了。
“这是我哥留下来的羊皮地图,我从半夜看到天亮……”她吸了两下鼻子,继续说:“这个图,画的是安宁城附近的地形。”
尉迟皓此时才知她看起来憔悴,是因为睹物思人,一定是想起副诏,哭到天亮,他终于放下内心纠结,柔声劝道:“妳如果看这张图会难过,就不要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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