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他温柔地笑看自己,她忽然感到不好意思,脸上有些热辣辣的感觉,此时就连别过头,都显得尴尬,她干脆站起身,假意说:“我去看阿智他们将火扑灭了没有?”
“坐下吧!他们灭了火自然会来通报。”
他迅速出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又重新坐到席上,但是却用侧面对着他,似乎怕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房里的气氛有些僵。
他为了缓和彼此间的凉意,开始自说自话:“我以前会在树下放陷阱,逮兔子,刚开始的两天,每天都去巡三趟,可是第三天就觉得等烦了,之后隔两天才去一趟,结果第七天去看的时候,妳猜怎么了?”
凤迦柔转头白了他一眼,回道:“原来你的最爱是兔子呀?早说清楚嘛!你刚才不是说被别人得手了吗?”
“是啊!我要是每天都去那里乖乖等着,兔子也不会被抓走,白白便宜了别人。”
凤迦柔摇摇头,忍着笑意说:“那才不是等不等待的问题,那是你偷懒不去巡逻陷阱好不好?”
“我会偷懒,是因为失去耐性,妳在这里等着,不是也需要耐性?”
“这……不太一样吧?”凤迦柔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的偷懒划上等号,正想着要怎么反驳他,就听见段云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副诏,书房的火已经扑灭了,副诏妃却一直没有找到,现在该怎么办?”
“等父诏来再说吧!”她瞧面前的尉迟皓,眼里露出赞许的目光,便向他挤挤眉说:“现学现卖。”
不久就听仆人前来报告诏主到了,阁罗凤带着祝弄觋进房时,尉迟皓早已告退离去。
两个人显然与凤迦柔一样,一夜没睡。
她见父亲双眼布满血丝,两鬓也斑驳许多,似乎在一夜间突然变得憔悴苍老,心下甚是不忍,脱口轻唤一声:“父诏。”
阁罗凤没有因为这声叫唤而感伤,反倒面无表情地打开提在手上的布包,拿出一张素面面具,和几块木头拼成,似乎是用来加厚身形的衣甲。
“这是妳的新面具,拿去戴上,这件木头衣甲,妳平时要先穿再套上衣服。”
凤迦柔光看眼前的东西,就觉得未来扮演哥哥的日子,肯定极具挑战,结果没料到父亲还少拿出一样东西。
“这双新鞋妳先穿看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不用改,我再叫人多做两双。”
那足足有半尺高的鞋子,让她一看就露出苦笑。
“这鞋子……”
听她的口气像要抱怨,阁罗凤先断了她的话头:“没办法,为了符合妳哥哥的身高,将就穿吧!”
要不是凤迦柔练过武,身形轻捷,真穿上这个鞋,恐怕就不会走路了。
阁罗凤见她试穿没有问题,便点点头继续交代:“往后的日子,妳都得假装严重烧伤,平时在府里不要紧,但是跟大臣接触时,一定要先请祝伯伯替妳上妆,让妳的脸和手看起来像有烧伤的痕迹。”
“手露在外面是需要上妆,可是脸不是已经有面具了?”
看到凤迦柔疑惑的表情,阁罗凤严肃解释:“有些人比妳想象的还要狡猾,不得不防。”
见她点头同意,阁罗凤就教祝弄觋先到外头等自己。
等房内只有他们父女两人时,他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终于觉得自己老了,受不住太多打击,昨晚我要是能多坚持一会,送李婉回来,她也不会这么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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