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迦柔万万没料到自己的猎物,早就被一只大白虎盯上,那头饥饿的老虎看到更为肥美的马匹在面前经过,立即不顾一切扑上来。
好在她身手矫捷,刚发觉身子倾斜就顺势跃离马鞍,才没有被马匹沉重的躯体压住。
那头老虎发觉她站起身,便丢下倒地的马匹,继续向她扑来。
她要弯弓搭箭已来不及,当即抽出碧月刀朝前刺去,但刀尖还没碰到虎身,牠就四腿一软倏然倒地。
她的刀凝在半空,正惊疑未定,就听见李承铎清朗的嗓音从树林间传来:
“这只老虎可是我射中的,我们现在是一比一平手。”
凤迦柔这才瞧清老虎的后颈上,卡着一支羽箭,从下颔贯穿而出。
她望着李承铎混杂暧//昧与挑衅的眼神,并未回应,只是抖了抖披毡下襬,振去土灰。
李承铎看她的态度好似不以为然,又问:“这可是我至今猎过最大的老虎了,妳刚才见了没吓着吧?”
她这才抬头,眼带笑意地望着他回道:“少主的确好箭术,但你要不是来得早,这头老虎恐怕也是我的囊中物。”
李承铎看她的反应并不像寻常女孩,先是大赞自己出手相救,然后再主动投怀送抱寻求安慰,反而用不服输的口气讲得好像自己多事一样,实在令他哭笑不得。
他转念一想,又驰马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说:
“公主既然是女中豪杰,那就跟我同乘一骑吧!”
她怔忡一下,抬眼对上俯视自己的俊眸,充满深情,那微露皓齿的丹唇勾出一抹浅笑,她发觉李二的气质不仅像极了忠郎,甚至比他还要俊俏。
她的心,终于动了一下,正要伸出纤手,就听见尉迟皓的声音在一旁恭敬大喊:“请公主改乘这匹马吧!”
她回头瞧见尉迟皓已下马,将自己的坐骑让给她,她顿时陷入犹豫中。
李承铎用阴狠的眼神,暗瞥了多事的家伙一眼,却没将手缩回,因为他觉得要是没获得公主回应会有失面子,正想硬拉她上马,就见她将手搭在自己臂上,借力往上一翻,轻巧地落在尉迟皓让出的马鞍上。
“多谢少主扶我上马。”
李承铎看她向自己拱手道谢,登时有些愕然,却不好再强求她跟自己同乘。
凤迦柔此时心里也非常矛盾,虽然想表现矜持,避免与李二有过多接触,但是在推掉他的好意之后,望见他失望的眼神,又隐隐感到有些抱歉,她也不清楚内在产生的情绪,到底算不算喜欢他?
他们一行人继续打猎至天色将暗,最后凤迦柔以较多的猎物获胜,李承铎要实践诺言请她吃饭,她却笑说待他成为大军将再来摆庆功宴。
他听凤迦柔的口气,似乎对自己已然上心,便想趁着说话缩短彼此距离,走到她身前说:“好啊!到时我一定摆一整桌山珍海味请妳。”
凤迦柔发觉他的手快搂上自己的纤腰,马上拘谨地退了两步说:“我们先别过吧!明天见了。”
不等李承铎回话,她已翻身上马,侍从在她的指挥下纷纷用马拉着猎物下山,回程的路上,她有意避开那个对自己深深着迷的男子,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不让他有上前交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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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承铎道别后,凤迦柔命侍卫先回去,自己则径往凤迦异的副诏府。
当她随家仆来到灯火通明的亭子里,见哥哥脸色红润地坐在席上,专注地弹奏瑶琴时,心头顿时喜怒参半,忍不住上前逼问:“你今天是故意不来打猎的吗?”
“咦?妳每次见我都先问我身体状况,怎么今日倒像是来责备我装病了?”
凤迦异先按住琴弦消音,再故意将话说得有气无力,甚至捂嘴咳了两声,害凤迦柔以为他旧病复发,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责怪你,只是以为你处心积虑想要凑合我跟李承铎而已。”
“妳的新面具真好看,不只刚好遮住疮,还将双眼和小嘴衬托得格外漂亮,妳下次请匠工也替我做一个,到时我俩穿一样的服饰去给敏敏瞧,看那个笨丫头认不认得出是谁?”
凤迦异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凤迦柔不禁瞪了他一眼,啐道:“敏敏只是懒散,她不笨好吗?”
“她虽不笨,可是跟妳一比就差多了。”
“别因为我是你的孪生妹妹,就故意捧我。”
“我是说真的啊!敏敏的美虽然人人喜欢,但她就像南海明珠不耐磨损,而妳却是藏身石中,隐含美丽光泽的璞玉,只要是眼光好的人都会选择妳。”
“这话如果给敏敏听到,她肯定要说你偏心了。”
“呵!就是因为她听不到,我才敢这样说。”
凤迦柔与哥哥一来一往,说得激烈,唇边却始终挂着笑意,从小兄妹三人在一起,敏敏总是当他们的开心果,她知兄长不管怎么揶揄那个最小的妹妹,内心还是跟自己一样疼爱她。
两人原本还想聊下去,她却听到远处传来二更鼓声,眼看时候不早,便向哥哥借了几本书册,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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