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薛重将戟刺入尉迟皓的身体,她的双脚却像有千斤重一样,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望着大片鲜红自窟窿里涌出,源源不绝,无法克制。
“尉迟皓……”
她的唇间还留着他的温度,鼓励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可是……眼前的身躯却逐渐冰凉。
她在山洞里拦着他出去送死,还骂他是儍瓜,他却说:“就是因为儍,才会爱妳。”
她气极了,责问他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厚着脸皮说爱她?他根本就不配!
他却只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她望着他消失在洞口的身影,后悔了。
现在见到他浑身染血的尸体,泪水更是不觉喷涌而出。
她又想起爨守忠被射杀时的惨况。
“为什么?都是爱护我的男子,却要为我遭罪、牺牲?”
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没用,恨不能跟心爱的人一起死去,恨那份该死的矜持,居然没有在离别前说爱他!
心爱的人……
他……
尉迟皓?
“姊姊……”
“公主一直说梦话,却没有转醒,真让人着急。”
“是啊!一直喊着尉迟皓,要是让阿诏来听见了,肯定不得了。”
凤迦柔迷糊中,停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含混不清的句子里,她还是听清楚了一个词“阿诏”。
“父诏?这里是什么地方?父诏要来了吗?敏敏?金环和银铃?”
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见到迦敏正嘟着小嘴担忧地瞧着她,她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胸口却无预料地抽疼一下,害她不自觉地发出**。
“姊姊!”
“公主!”
一下子三个人都围到她的榻边,发出高低不同的惊呼声,似乎很期待她的清醒。
“妳们……我怎么?”
她想起这三个人都留在荷叶城,只有她和龙军将前去攻打姚城,所以她是获救,被送到荷叶城了?
“太好了!姊姊真的清醒了!”
迦敏露出如同阳光一样和煦的笑容,吩咐身后的金环快去请龙军将过来,然后和银铃合力把凤迦柔慢慢扶起来,准备喂她喝药。
她见迦敏把汤匙里的汤药吹凉,递来自己嘴边,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这里是哪里?尉迟皓呢?”
“妳先喝了这口药,我再告诉妳。”迦敏跟她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把药送进她的口里后,才笑嘻嘻地说:
“这里是姚城,至于尉迟皓嘛……肯定是在妳心里,因为妳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臭敏敏!”凤迦柔边骂边抚着胸口,心里怪这死没良心的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欺负自己这个伤员?
银铃在一旁抿嘴笑着,却不敢搭腔,凤迦柔目光移向她问道:“银铃,妳说我是怎么回来姚城的?”
“是龙军将救妳回来的。”
“那尉迟皓呢?”
“我不知道,妳可能……要问龙军将。”
她瞧银铃把话说得吞吞吐吐,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事实真如梦里场景那样令人心寒吗?
她回想起尉迟皓替她套上唐兵的衣甲,戴上他自己的易容假皮,教她先低头混入那些唐兵中,再伺机逃跑。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地跟上,见他与薛重缠斗,最后被打倒在地时,她再也无法当个旁观者,也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竟用碧月刀架开刺向他的青龙戟。
结果只那么一下,她就震得手麻胸疼,晕了过去。
后来发生什么事,便完全不知道了。
“姊姊,快把这药喝下去!我拿着手酸呢!”迦敏瞧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忍不住提醒她。
“妳手酸交给银铃就好了。”
“人家难得侍候妳,就让人家好好表现一下嘛!”迦敏半撒娇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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