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凤迦柔原本想将他留下善加利用,不过见他决意要走,也没理由挽留,毕竟他没臣服于自己,仍旧是敌人,只是自己的诺言还是要遵守,于是从腰间解下一块檀木刻花的令牌丢给他说:
“这是我花军将的令牌,我答应替你做一件事,等你想到之后,再拿令牌来告诉我。”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见面了,拿着也没用,还妳吧!”
他正想将令牌丢还给凤迦柔,就听到她问:“你确定将来不会有事求我?我是无所谓,但是你以后真遇事情要我帮忙,没有令牌,我可不会听你的,你也不能再跟我讨这笔旧帐。”
尉迟皓持着令牌的手顿时停在空中,犹豫一会,才将那块散发微香的令牌收入怀中,向她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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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出了府邸大门,打算一路往北而去,不料才过两个街口,就被几个迎面走来的人拦下来。
“你是尉迟郎君没错吧?”为首的老者眼神亲切地望着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跟着露出和蔼笑容。
老者的衣饰虽不华丽,但很讲究,看来是个有钱却不显摆的富人。
“不知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
尉迟皓看那个老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岁,后头跟着几个像是家仆的人,内心不禁纳闷这群人想找自己做什么?
“呵!我是来请郎君到我家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路上就碰见了,要不是阿三好眼力,我还不知走来的人是你呢!”
老人比比身旁一名年轻瘦弱的仆人,神情高兴地跟他解释。
尉迟皓对那个叫做阿三的男孩没有印象,也不知他是在哪里认识自己,只是听老人要带自己回家,就急忙推辞:
“我和您素不相识,怎能到你们家去打扰?况且我还有事得先去办,没办法跟您回去。”
他原想推说有事,他们就会放自己过去,谁知那群仆人硬是不让路,老人还直盯着他问:“郎君还有什么事要办?我交代他们去替你完成便是。”
“呃……”他一时也编不出个理由,双唇只稍微动了一下,就抿起嘴不再说话。
老人见他无言回答,便瞇起眼睛展开笑容,将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
“呵!尉迟郎君,我活这么大年纪,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是大唐人,想回故乡去,但是现在军情紧急,渡口都没往返的民间船啦!你要怎么回去?”
他一语道破尉迟皓的心事,果然害他愣在当下。
“都没船?”
“是啊!郎君不如来我家住上一阵子,就算住到战事平息再离开也没关系。”
老人的热情让他感到不知所措,忍不住搔搔头说:“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又不相识。怎么能打扰这么久?”
“呵!别说见外的话了,我儿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们全家人都想着要好好答谢你。”
尉迟皓这时才明白老人是那些中毒受害者的家属,他只要想到自己先下毒害人,还让他们对自己心存感激,就感到万分羞愧。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跟您回去。”
“唉呀!跟我客气什么?我儿子你也认识,他说你救了他两次,一定要我来大公主的府邸请你回去,跟他叙叙旧,顺便当面道谢。”
“救过他两次?”尉迟皓稍微想了一下,脑袋忽然开窍,连忙问道:“您的儿子是木天云,木兄,是吗?”
“正是!”木老先生瞧他还记得自己的儿子,甚是开心。
尉迟皓却是眉头越蹙越深,因为既是旧识,实在不能像一般人那样推辞,只好在木老先生十分坚持,万分诚意下,勉强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