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来,本王自然承恩父皇。但桂嬷嬷也要知晓,这是太子府自然有太子府的规矩。这府中下人一直是齐嬷嬷管教,临时换人,一是下人不从,而是本王也无法同一直任劳任怨的齐嬷嬷交代。”
桂嬷嬷明白,太子殿下这是在敲打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自己屈于那齐嬷嬷之下。
想当初自己在宫里当差之时,齐嬷嬷不过是个刚入宫的新人。
如今倒是一人得道,她这个小角色也能凌驾于本嬷嬷之上了?
“齐嬷嬷。”穆连笙背着手,神情从容唤道。
齐嬷嬷迅速走上前,跪着应声,“殿下,老奴在。”
“你去给桂嬷嬷安排些活儿,分些人手,日后好生照应着桂嬷嬷。”
“是,老奴遵命。”
穆连笙冲着桂嬷嬷点了点头,转身带着青竹出了府。
“殿下,这桂嬷嬷是皇上安插在府中的眼线?”青竹走在穆连笙身后问道。
穆连笙眸中淡然,“不是眼线,是警告,是父皇对本王心中多有不满的警告。”
“那殿下是故意冷落太子妃娘娘?”青竹上前两步。
穆连笙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打量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青竹,“青竹,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别以为本王不知晓你同沈落落身边的那个锦心走的近,时时刻刻套本王的话去给她传信。若不是本王最近仁慈,你早已死上八个来回了。”
青竹愧疚地低下头,“属下知错。”
上午还是阳光满满,刚刚过了正午,天就阴了下来,乌云密布的。
此刻,乌云中似是撒着盐粒儿一般,开始飘起细细碎碎的小雪来。
风卷着小雪,往沈落落屋子里敞开的那扇窗子里刮。
掀起了桌上,她未写完的半封信。
沈落落神情失落地看着纸张之上,她短短地那一行,“他待我很好”。
忽然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直接将桌子上面的纸团成一团,丢到了脚下。
在一旁站着的锦心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公主,下次若是有人再为难锦心,锦心自己受着便好,公主只管保全自己,莫要为锦心担忧。”
沈落落看了一眼锦心,“你这叫什么话?你明知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这么做。”
“公主,我是真心的。锦心是死是活,没有那么重要。”
“别说了。”沈落落神情疲惫,起身走到塌上,躺了下来。
锦心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锦心。”沈落落目光呆呆地望着顶,看着那上面一个一个格子绘出来的小图案,喃喃道:“咱们之前,都会错意了。”
“什么?”锦心凑上前。
“在去泰鹤园的时候,是我帮他看了卷宗,是我说他要护着一些我,所以他在泰鹤园才会那样做。并非是出于本心,想要维护我。”她轻声说着,话语之间夹带着叹息和失落。
“那公主,是要放弃了吗?”锦心忐忑地看了一眼沈落落。
沈落落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许久不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声音清楚道:“我哪有什么资格放弃,只是叹息,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