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槿末从钟离瑞泉的怀里仰头出来,钟离瑞泉扶着她的双肩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到了吗?磕到哪儿了碰到哪儿了?”
似是故意一般,钟离槿末只是笑嘻嘻地望着钟离瑞泉,钟离瑞泉摇了摇钟离槿末:“说话呀!摔傻了?”
钟离槿末抿唇不答,在钟离瑞泉炙热的眼神里,她的目光瞥向别处,却又若即若离地回到钟离瑞泉的脸上。
钟离瑞泉舒了口气,他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将钟离槿末轻拥在怀里。他下颏儿顶在钟离槿末的额前,那相思的苦似缓解了,却又似乎更浓郁了。他的怀抱想用力地住紧她,却又因为害怕而小心翼翼。
一丝笑意漫上钟离槿末牵强的嘴角,她才蓦地惊觉,她似乎已经很久都不知道笑的感觉了。钟离槿末羞涩地将脸埋在钟离瑞泉的颈子里,她用力地回抱住钟离瑞泉,像醉鬼一样说道:“我想你。”这个人让她醉了,让她愿意一生醉在他的怀里不起来,醉在他的眼里不出来。
钟离瑞泉亦将头埋进钟离槿末的发间,他在她的发香中深深地呼吸着:“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与天交接的崖边,一抹孤独的红霞被风扬得翩然。龙泉山庄的朱漆大门下,流舒呆立着,被那红霞灼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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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钟离瑞泉便自己推开了门。一推开钟离槿末的房门,钟离瑞泉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房间里窗户紧闭、不透天光,阴冷昏惨一片,就像密封的地窖一般,门一推开,便立觉冷嗖嗖的。
阴凉昏沉的房间里,流舒正一个人在那里收拾着。她回过身,对立在门口的长影福身道:“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钟离瑞泉环顾着房间,道:“龙易什么时候穷得连炭盆都生不起了?”
“回皇上。是小姐……”流舒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对钟离瑞泉解释。钟离瑞泉像个小孩儿一样气哼哼地转身就走:“朕去找龙易!”一转身却正碰上回来的钟离槿末,钟离槿末伸指替钟离瑞泉揉开眉心,道:“怎么了?找龙易干什么?”
“叫他给你换个房间。”钟离瑞泉反手握住钟离槿末的手,自作主张说道:“走!我带你在庄子里转转,你看中了哪处,就住哪处。”
钟离槿末吃吃笑道,似乎是有意要为难钟离瑞泉,又颇有撒娇的意味:“整个龙泉山庄我都很喜欢,怎么办?”
钟离瑞泉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不好办吗?朕把龙易赶了出去就是。”
钟离槿末一时竟无言以对,她垂下眼帘,却难掩唇边的笑意。
钟离瑞泉宠溺地揉揉钟离槿末的头,道:“你以为这样便难倒我了吗?”
钟离槿末迷失在钟离瑞泉诚挚的眸子里无法自拔,那双黑亮的眼睛如同一片神秘而幽深的海,蕴藏着这世间最耀眼迷人的光芒,也包含着这世间最刻骨的深情。它沉静,然而又波涛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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