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望望那雨,苍白的面孔上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钟离槿末站在长廊的拐角处,倚着那漆红的柱子看雨,拐角一转弯的地方,有细细索索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在商量着什么。钟离槿末没有刻意要去偷听,那声音自己跑到她的耳朵里来。
北沐道:“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姐?我姐那副冲动起来不要命的性子,脑子一热闯到皇宫里去,这一切不就都前功尽弃了吗?”
流舒说道:“小姐的身子还没有养好,还是先瞒着小姐的好。”
钟离槿末单手扶着柱子,因袭了秋气而略显苍凉伤感的面孔因获悉了钟离瑞泉的消息而微微有了一丝浮动。
北沐道:“可是……宫里虽然封锁了消息,可我以前带的侍卫说,皇上已经有三天没上朝了。”
流舒道:“谁心里没有一道愈不了的伤,可是哪个又过不去了?过些日子皇上就会好起来的,不碍的。”
北沐没有再说话,似乎并不认可流舒的分析。
钟离槿末想着如若今天角色互换了,得知对方死的消息的人是自己,那自己会是一番什么情状呢?念到此处,钟离槿末的胸口突然袭上一阵剧痛,像有什么带齿的东西在心脏里搅,钟离槿末的脸上血色尽失,她紧紧依偎着柱子,捂住胸口缓缓蹲下去,那她一定恨不得死了,要追到黄泉路上与他作伴吧。她愿为他下到地狱里去,那他又怎会不肯呢?
钟离槿末的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疼。她仆在长廊里,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不停地倒吸着冷气,泪水如那一下数日的秋雨,绵绵不断地流。我怎么会这么糊涂,丢下这么沉的痛苦来给你承担?若得与你日日相见,便老老实实地做你妹妹又有什么不好?
北川与流舒走出转角准备各自回去,见钟离槿末哭倒在长廊中,不由得同时惊呼道:“姐!”“小姐!”
两人一齐奔出扶起钟离槿末,钟离槿末抓住北沐的手,催促着问道:“瑞泉怎么了?你说,瑞泉到底怎么了!”
北沐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从前带的侍卫说皇上三天没上朝了,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宫里的事一向是不能外传的。”
“那可怎么办?”钟离槿末又急又恼:“我预感他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我这两天心里都不舒服,北沐,你快让人去打听打听,瑞泉他到底怎么了。”
“好。”北沐道:“我这就派人去打探皇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钟离槿末突然又扯住正要起身的北沐,道:“太慢了,我自己去,我要亲眼看到才好。”
“别闹了!”北沐扶住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钟离槿末,道:“你这一去必是死罪无疑。”
钟离槿末道:“我什么都不怕了,如若能再见上他一面,就算是用死来交换也是值当的。”
北沐急道:“可北府这一大院子的人都要因欺君之罪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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