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百多年前,开国大帝以卅九之龄率领五大贵族,金戈铁马,威风凛然的进入王城,灭了前朝,建立般龙国,当年他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所以有点骄傲,因而号令天下,下令天下龙姓百姓改掉姓氏,只有他本族得以姓龙,独霸龙姓,唯我龙氏独尊,建立了一套严谨的封建体制,以龙氏为最高权利中心,然后传了好几代,到了你爹文武帝,更是推文崇武,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将般龙国推向高锋……."
听到父亲是如此的伟大,龙儿不禁兴奋起来,忙着问道:"舅舅见过龙儿的爹吧?他长什么样子?龙儿像他吗?他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爹是个英明伟略的帝王,雄才大略,可惜后来犯了病,听说连脸上也长出了红疹子,因为他也是个很骄傲的人,红疹让他很没面子,于是不再面见朝臣,当时舅舅我刚入朝为官,凭着姐姐的关系,隔着织绣屏风面圣过几次,隔着屏风看着倒也不真切,他是啥模样我还是很不清楚,姐姐说先帝是个俊美男子……."他瞅着龙儿与生俱来倾世的脸庞,肯定的点点头,"这该是,你爹肯定是个美男子。"他接着说,"既然是姐姐的儿子就不能不知道,咱们聂家呢,也就是你亲娘的娘家,也就是舅舅我的原家,共有七名兄弟,一个女儿,你娘排第七,我是么儿老八。"
"那么其它的舅舅们呢?"他入宫几个月,倒是没见过母亲的其他兄弟。
"虽然咱聂氏现在都是文官,要在以前啊,可是功名显赫的军功世家呢。"回首过往,聂允忠不禁深深叹口气,"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极度荣耀的背后均是血泪啊,我那些兄弟们莫不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累功无数……最后却一个个全都战死在沙场上了,先帝悯恤聂家,怕我们真绝了后,才让下一代改任文职,满门英烈的背后尽是满门的孤寡啊。你要记住,小舅舅我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没去打仗的……"他再三强调。
"我又没这么想,你干麻还一直强调啊。"他漫不经心的说。
"五大贵族,金氏人最多,势力也最庞大,其次是崔氐,我们聂氏人太少了,怎么看都像快要落没了,幸好有姐姐撑起了聂氏,我们聂家才有顶上的这片天啊。"聂允忠万分骄傲的说。
他龙儿的娘自然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他不禁挺起脊梁跟着骄傲起来。
"我娘呢,去那里了?"被引以为傲的人不在现场,他不禁有些失落。
"她去找太后谈事情了,应该快回来了……,这,不回来了?"
丽妃提起裙摆,才踏入文萃宫,龙儿便抛下聂允忠,笑嘻嘻的迎向前去。
"娘!"
"耶?!这小子……,舅舅话还没说完呢,居然就跑了……"聂允忠摇摇头,嚷嚷,"自从知道了娘之后,就黏的紧紧的,整天娘个没完,深怕娘会不见似的?他自小是没养父养母吗?是很孤独吗?怎么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啊,怎么会这么渴念父母啊?"
多名宫婢的簇拥,珠环翠绕,龙儿笑盈盈挽着丽妃,华丽丽的走入厅里。
"弟弟自言自语在叨念个什么劲儿啊?"丽妃瞥了他一眼,泰然自若的在桌旁落座,龙儿在她的身侧坐下,亲自替她斟了一盏茶。
"娘,请用茶。"
丽妃含笑"嗯"了一声,接了过去。
"姐姐啊,谈得如何,太后怎么说?"聂允忠赶紧凑了过去。
"太后答应正式收为义子,诏告天下,七天后举行祭天。"
"祭天?"聂允忠啧啧称奇,"收个义子居然还搞到祭天?姐姐啊,妳真厉害……"
"娘啊,为什么龙儿要祭天啊?"他歪着脑袋想着。
"光我认了你是没用的,没有真凭实据,贵族们无法接受,会认为娘是在詑他们,毕竟龙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贵族们会特别的谨慎,在这种状况之下,你恢复不了王子身份,只有被太后收为义子,你才能被正式纳入龙氏,当上龙国的王子。可,实际上你却是我丽妃跟文武帝的儿子啊,你必需祭天,告祀龙氏先祖,同时告诉众位贵族大臣,龙儿回来认祖归宗了。"
原来祭天的目的是为认祖归宗啊。
娘亲为他设想得真周到。
"娘,龙儿真的是您的儿子吧?"龙儿窝进丽妃怀里,在她膝上蹭了又蹭,笑盈盈道:"龙儿有感觉,您真是龙儿的亲娘。"
"这是自然。"丽妃轻抚着他披垂下肩的如墨黑发,轻轻笑道:"娘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像极了你爹。"
"真的?龙儿像爹?"他听了,十分的欢喜。
原来,他像那个雄才大略的亲爹!
聂允忠撇撇嘴道,"都几岁了,居然还像个孩子,黏着娘亲撒娇啊?"
这时,门口珠帘响起,侍婢应儿端了一方盘进来,在丽妃跟前跪下,伸手将端盘高高拖起,恭恭敬敬的低声道:"娘娘,锦袍送来了!"
定晴细看,方盘上整齐的放置一套华贵金色锦缎做成的龙袍,金丝银线无比精致的绣上龙纹,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非凡品,旁边还有一只样式简单却精致的玉冠。
"娘啊,这是什么?"龙儿纳闷。
"这是你父亲生前穿过的衣服,七天后让你穿着去祭天用的。"丽妃笑道。
"我爹的衣服啊?"龙儿翻了又翻,摸了又摸华贵龙袍,惊叹,"啊,真华丽啊!给我穿的?"
帝王的服饰果真不同凡响,他笑嘻嘻的取过袍子在身上比了又比。
聂允忠脸色却变了又变,忙劝道:"姐姐,此事不妥啊,祭天得焚香缟素,只能穿白色素衫,龙子还得领着王公贵臣主祭呢,穿上锦袍是于礼不合的啊?更何况还穿上先帝的锦袍,此事恐怕会引起议论啊,给今上那党人抓了把柄可是会掀起轩然大波的啊。"
丽妃胸有成竹笑道:"本宫自有分寸。"
聂允忠心想,姐姐足智多谋,如此安排必定有她的用意便不再言语了。他斟了一杯茶,尚未入口,却突然放下茶盏道:"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外甥要纳入族谱,总得有个正式的名讳吧?"
龙儿正在将玉冠试套在自己头上,听了此话,回过头,笑着说:"有啊,我就叫龙儿啊。"
聂允忠瞥了他一眼道:"小子,龙是你祖宗的姓,不是你的名,你没有名字。"
龙儿怔了一下,陡然惊道:"我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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