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把花魁给抢到手了,却没纳为妾侍,只包了她三个月,在青楼宿了三个月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好像全没当回事般,当时那名花魁肯定傻眼。乐冰这个人,让她始终瞧不懂。
"等章州的事情处理完后,咱们去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待下来。"耳边似乎传来俞仲凡的低笑声,她扭过头去,却发现他的嘴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淡微笑。
他是什么意思?
她十分不解,又不好开口问。
当日,哥哥当著她的面提起婚事时,他显然是不乐意的,后来她被许给了聂家,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如往常般在太**轮职,飒爽英姿,一身英气逼人,却旧紧抿著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夕阳逐渐西沉,满天红霞渲染了天际,远方升起了嬝嬝炊烟,轻轻点缀上一片濛濛色彩。当晚,他们在附近的农舍借宿一晚,翌日给了一些钱后便紧接着赶路,过了好几天才抵达章州郡。
章州郡,南山大岭。
抬眼望去,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千巖万壑迤逦而来,山河壮丽、风光旖旎,令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呼,赶了好几天的路程,我们已经在章州了吧?"乐冰说着,未及等人答覆,早已等不及,一个箭步抢先奔下马来,凑到清澈见底的溪流边,蹲在那里,像牛一样低著头大口大口的灌著冰凉溪水,然后仰起头来,对着徐徐走过来的自家人马,满足的大叫。"哇,甘甜顺畅,真他妈的爽快啊!"
今天,他们已经越过一座山了。
章州是丽妃的地盘,郡王佣弱,章州大小事务均由府伊盛丞博操办。走官道会经过驿站,走民道也会暴露行踪,只好翻山越岭偷偷的潜入章州郡。
"我们已经在章州了,等过了这座山就会在山脚下看到一个小村庄,沿着小村庄一路往南,不出半日便能到达郡县。"引路的章思予指著南方说道。
太子掏出帕子,抺去脸上的汗水,吩咐道:"到达郡县后,先找家客栈住下…...."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低头沉吟,眉头紧蹙。
"太子爷。"章思予轻唤。
太子敛著神,吩咐道:"众人休息半个时辰,再赶路下山。"
"遵命。"
带头的章思予横眼一扫,众侍卫纷纷下马,各自休息。
潺潺流水声中,俞仲凡扶著安珞下马,替她找块舒适的大石头,整理一下,让她落座,随即到溪边将水袋装满甘醇山泉水,大步走回来,递到她面前。
她接下,喝了一小口后,递还给他,他却愣愣的呆望着她,她脸一红,低头不语,他方回过神来,将水袋里余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再到溪旁重新塡满泉水,快步回到她身边,抱着剑,倚在旁边休息。
乐冰见两人一路上亲匿,眉目传情,分明情意绵延却又不言不语,总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心里很闷,又有点不爽,在这荒郊野外偏閒得发慌,便想捉弄两人,於是算好角度,折弯了一小断枝叶,斜浸入溪里,故意放手,扬起,睁大眼,带着笑意正想看猴戏,好死不死刚好太子经过,一阵冰冷袭过去,反而错洒溅了他一身,太子登时打个寒颤。
没有作弄到那一对,反而踩到老虎尾巴。
乐冰一阵错愕,趁太子发作前,忙机灵的跳上马背,逃命似的说着,"小臣先去探路,告辞!"
说着,便一溜烟驾马而去,倾刻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命的动作真快,真他妈的臭小子!"太子留在原地干瞪眼。
安珞几乎被乐冰促狭的举动笑岔了气,起身款步到哥哥身旁,拿出帕子帮他把脸上跟发上的水渍一一擦去。
两人相视而笑。
太子又气又觉的好笑,"妳说该怎么罚他呢?"
安珞扭头,转向跟著乐冰一起长大的俞仲凡。
俞仲凡轻轻笑道:"那混账小子最怕被关在家里,罚他在乐府禁足一个月,天天在家跟他爹干瞪眼,包他这一世都不会再犯。"
太子立刻有了主意,"回到皇城之后,罚禁足三个月,再送他一个大丑女当妾,责令他早生贵子。"
"这下子,他三辈子肯定不再捉弄人了。"安珞抿著嘴,笑道:"乐冰哥说不準已经奔下山了,又怕跟我们失散,只得死死的守在村庄路口,一边焦虑的等我们,一边奔命想着台词赔罪呢。"
众人想到乐冰忐忑不安的模样便一哄而笑。
深山大岭,古木耸天,青葱蓊郁,绿意盎然,山风轻轻拂过,头顶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一伙人各自休息,餵马的餵马,喝水的喝水,谈笑的谈笑,难得悠閒的沐在夏风里。突然间,一阵狂风扫过来,林子里传出阵阵异响,乌鸦群忽地从乔木丛里飞快地窜出来,乌黑黑的身影刷地朝天四处奔窜,发出"嗄-嗄-嗄-"刺耳的叫声…..
众人大惊,纷纷立起将太子、公主围在中间戒护,半弯著身子,将手紧紧的按住剑柄,采防御姿态,双眸莫不烔烔有神的扫掠四周,警戒著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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