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令一出,武林震动,再一次掀起了血雨腥风。
不过这一切都与凌汐涵无关,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怎样想方设法的逼着萧霆轩喝药。
七天过后,萧霆轩的内伤已经渐渐恢复,凌汐涵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事业。是以,风花雪月匆忙赶回来后就被她迅速安排了一系列的任务。云州属于冷家的各行商铺已经站稳脚跟,那也也代表着其他州县同步发展的商行也已经愈见锋芒。
现代化加工产品再加上新型的管理理念,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在商场上稳超落氏。
只不过令她有些诧异的是,落氏近日来似乎低调了不少,且隐隐有退出商界的意向。
已近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晨光透过透明薄纸窗户洒进来,凌汐涵舒展了双臂,快速的起床穿戴整齐。刚刚打开门,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就见皇后端着一个漆黑雕花托盘走向萧霆轩的房间。那托盘上盛放的不是黑漆漆的药汁,而是一碗面。
面?凌汐涵心有诧异。
皇后端着托盘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萧霆轩打开了门。
“母后?”
皇后走了进去,将托盘上的鸳鸯莲瓣纹金碗放到桌子上,凤目笑意点点。
“来,轩儿,这是我刚刚到厨房给你做的长寿面,快吃下。”
“长寿面?”萧霆轩凤目震动。
皇后微微一笑,“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
生日?萧霆轩目光微动,心里划过暖流,笑道:“我都快忘了。”他坐了下来,“好久都没有尝过母后的手艺了,还是和从前一样。”他凤目熠熠闪闪,笑光涌动。
皇后却看得心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是皇宫,不要叫‘母后’。”
萧霆轩拿着银著的手一顿,却并未说话。
皇后目光黯然,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细心的给他剥好红鸡蛋,放到一边后才站起来。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霆轩抬眸,见她一步步离去,瘦弱的身影有着说不住的孤寂和苍凉。他想起离宫前父皇对她说过的那番话,想起幼时教他读书习字、弹琴作画;想起他生病时母后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想起她美如白玉的手因为给他缝制衣裳而被针扎得满手是血;想起她每天忙碌的给他准备饭菜;想起每次他受责罚后母后心疼的眼神…
尘封已久的记忆无破开的洪水,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他忍不住心里一疼,沙哑的唤了一声。
“娘…”
皇后一震,跨出门口的右脚顿住了,明亮的凤目涌现出迷茫、喜悦、怀疑、激动…
她蓦然转身,愣愣的看着站起来,慢慢走进的萧霆轩。
“娘”萧霆轩再次唤了一声。
皇后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蠕动着唇瓣,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得捂着唇不停的点头,“哎!”多少年了,轩儿有多少年没有叫她一声‘娘’了?十年了,整整十年啊。她永远都记得,他八岁那年,穿着银盔战甲的走到她面前,含笑的叫了一声。
“母后!”
那两个字就像利剑一样穿透她的心里,痛得她几欲没有了呼吸。
现在,她终于再次唤她娘了,他的心结终于消散了。
她忍不住,双手捧着萧霆轩的脸,目光迷离的看着他。
“轩儿…”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滴在萧霆轩的手上,灼痛了他的心。
他伸手抱住皇后,眼眶有些湿润。
“对不起,娘…”每一次当他唤她母后的时候,她眼中的黯然并未逃过他的眼。他知道她伤心,她难过,她心痛…
皇后吸了吸鼻子,喜不自胜。
“不,不要说对不起…”
窗外的晨光洒进来,凌汐涵分明看到了萧霆轩眼角滑下的泪水,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她扬唇,缓缓而笑。继而笑意一凝,今天是萧霆轩的生日?今天居然是萧霆轩的生日?老天,不带这样的,她居然都不知道?不,应该是说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嘴角抽了抽,心里便有些惭愧和心虚起来。
貌似…她是不是该准备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厄?人家出身皇族,什么珍奇宝贝没有见过?那她该送什么?总不能又像上次皇后寿辰之日那样,送生日蛋糕吧。
得了吧,一次人家还觉得新鲜,第二次就俗气了。
可是…貌似,她只会做生日蛋糕的。
凌汐涵郁闷了,纠结了,真的没主意了。
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春光融融,花园里满植玫瑰,各种颜色的玫瑰都在盛开,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和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流连忘返。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玫瑰都在精心培育的,枝条交疏,绿叶圆润,而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儿玫瑰都开的精神饱满,自信的展现自己的绝代风华。左右有紫色的七彩扶桑和带刺的海棠。花园中心是一个池塘,里面有一座假山,山上长出几棵富贵竹,山周围还有可爱的小鱼在温暖的阳光下,自由自在地游着。
沿着小池塘走过去,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园林,里面飘来琴瑟之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
凌汐涵眉心微动,穿过合欢树,扇形的合欢花在风中徐徐飘落,如同青烟一样的迷梦。
合欢树中央,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的身前放着一把名贵的古筝。她背对着凌汐涵,从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她的侧脸,犹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倾国无双。
落叶伴随着清风而起,满地的合欢花如柳絮一样飘扬如梦,落在她的身上,发上。远远望过去,就如同身在合欢花图中的精灵仙子。
凌汐涵屏住了呼吸,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女子。
她十指纤细柔嫩,静静的拂在琴弦上,悦耳动听的歌声如清泉洗过礁石,清润柔和。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
琴声陡然一转,由柔和变为清冽激昂。凌汐涵没有动,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籁之音。身边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她知道是萧霆轩。他也没有动,凤目淡然而专注的看着正在抚琴的女子,此刻,无声胜有声。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琴声又慢慢的转低,抚琴的女子低眉聆听着周遭的一切,眉目间气韵风华尽显。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了几个人。萧绮兰、安亲王、凌汐晴。他们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正在抚琴歌唱的女子,仿若入迷了一般。
然而,没有人看见。灌木丛后,一个墨衣男子同样盯着抚琴的女子,乌黑的眸子有些微怔忪和迷茫。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
默默乞求上苍,指引我方向
不求地久天长,只求在身旁
累了醉倒温柔乡,轻轻地梵唱
琴声悠扬,静静的传遍每个角落,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花香四溢,周围的风变得温暖和煦。一个颀长俊挺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慢慢的走到抚琴的女子身边,幽深如墨的眸子温柔而深情的看着她。
凌汐涵看得分明,那男子眉目如画,风华绝代,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加身,团绒刻丝锦带束腰,更加衬得他身子俊逸飘然。特别是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专注而温柔的看着白衣女子,俊朗绝世的容颜更添成熟诱人的魅力。
赫然便是正应该在朝堂上的元倾帝!
她心中微微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萧霆轩。只见他眉目淡然如水,仿若早就猜到元倾帝的到来一般。而其他人,安亲王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些无奈的了然。凌汐晴和萧绮兰和她一样,目中都有明显的诧异。
耳边动听的歌声还在继续,抚琴的女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周遭的异样,神情专注而认真。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人世间有太多的,烦恼要忘
苦海中飘荡着你,那旧时的模样
一回头发现,早已踏出了红尘万丈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缭绕,不绝入耳。
凌汐涵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与之相比,她自愧弗如,无怪乎有‘天下第一琴’之称。
落花飞扬,初夏的风带着温暖的气息,卷着满地的残花败叶,如同一个个残碎迷离的梦。那身在花海中的女子,衣袂翩然,秀丽容妍,倾国倾城。
听到声音,她没有抬头,双目仍旧凝视着面前的古琴,嘴角微微上扬。
“你来了。”风淡云轻的口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凌汐涵轻声问身边的萧霆轩,“皇上怎么会来?”
萧霆轩目光注视着前面,已经坐到皇后身边的元倾帝身上。
“父皇的探子遍布天下,自然知道江湖的动静。”
那边,元倾帝单手揽着皇后,另外一只手执起她白玉般的右手。
“伤在哪儿?”
“没事,已经好了。”她就知道瞒不过这个男人,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她问道:“你跑到云州来了,那朝政怎么办?”
元倾帝也不顾身后的众人,亲密的刮了刮她的琼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帮人翻不起风浪来。”
皇后哼哼两声,“以前不是有萧宇澈坐阵嘛,现在他可是也在云州的。唔…五弟也已经去澜城了,你就不怕有人趁着你不在皇宫谋反?”
元倾帝剑眉一挑,“落儿,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皇后不理会他,转而一笑。“不过…你倒是来得停巧的。”她眼角余光瞥了眼与凌汐涵并肩的萧霆轩,笑的有些顽劣。
“从京城来到云州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路,最起码也要十天吧。可是从我受伤到今日才过了七天,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跑来了。”她忽而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刚好赶在轩儿的生日这天…呵呵…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是这里的人都是高手,自然听得清楚皇后的话。不由得,每个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萧霆轩身上。
安亲王先是讶异,而后笑道:“轩儿,我还真是忘记今天是你的生辰了。”
“是啊,轩哥哥,没想到皇伯伯还专门跑来给你过生日呢。”萧绮兰眨了眨眸子,俏皮的说道。
凌汐晴目光露出笑意,凌汐涵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萧霆轩没有说话,幽深如海的眸子似有萤火之光酝酿。他紧紧看着元倾帝,眼底深处似有期待之色。
元倾帝却是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我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担心你嘛。”虽然半点没有提及萧霆轩,可是眼眸却似有意却又似无意的扫了萧霆轩一眼。见他脸色红润,显然内伤已痊愈,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表情被皇后尽收眼底,凤目亮了亮。哼!明明关心儿子,却偏偏故作冷淡。只不过她也不拆穿,慢慢的站起来。
元倾帝眸光随意一扫,忽而道:“我送给你的那支簪子呢?”
嘎!皇后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显分毫。
“那天打斗的时候被剑气折断,不过我已经让人拿去重新粘合,应该快好了吧。”
元倾帝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了,改天我再让人给你打造一支就是。”
“那怎么行?”那可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很有纪念价值的。
凌汐涵心中明了,怪不得皇后那么珍惜那支簪子呢,原来是皇上送的。
元倾帝已经拉着皇后走了过来,一行人刚要行礼,就被他挥手打断。
“这里不是皇宫,不用拘于那些礼节。”他漆黑的眸子凌冽而锐利的直视有些心虚的安亲王,眼中含有明显的质问。
安亲王打了个寒颤,干干的笑道:“皇兄,你怎么来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他就知道,皇嫂受伤了,皇兄铁定第一个拿他开刀。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皇后,明明确确说着。‘救救我吧,皇嫂!’。
皇后自然看懂了他眼中的讯息,眸光微转,扯了扯元倾帝的衣袖。
“好不容易出了宫,就在这儿好好玩几天吧。”
元倾帝面向皇后的时候,眼神明显柔和了很多。
“嗯,你想玩多久都可以,只不过必须等身子好了以后才行。”
“行,都听你的。”皇后无奈道,眼角余光瞥到安亲王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眼底狡黠的光泽一闪。对着元倾帝说道:“你把碧影带来没有?”
安亲王脸色一僵,不会吧。
然而,就在他暗自祈求上天不要跟他开这个玩笑的时候,背后却突然响起温和的女声。
“小姐。”
安亲王脊背一颤,带着点小心翼翼和不确定的回头,而后瞳孔慢慢张大。
那迎着飞花落叶而来,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衫的女子,面容端庄秀丽,眉目温婉恬静,可不就是碧影吗?
安亲王立即回头,幽怨的看着自己的皇兄。
元倾帝却老神自在的瞟了他一眼,哼哼,谁让你没照顾好我的落儿,竟然让她受伤了。不给你点惩罚,你怎么会长记性呢?
安亲王接受到元倾帝自作自受的眼神,心里悲呼哀嚎。天哪,地哪,上帝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他正想着该怎么面对碧影来着,可是碧影似乎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走到皇后面前。
“小姐”
皇后点头,“你来了就好,这么多年,也只有你清楚我的喜好。”
碧影含笑了笑,而后又一脸担忧:“小姐,我听说你受伤了?”
“无妨”皇后根本不在意,又对身边的元倾帝道:“你不在京城,皇宫真的不会出乱子吗?”
“放心”元倾帝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京城里多的是人,最不齐不是还有你二哥吗?”
皇后撇了撇嘴,“你倒真是相信他。”
元倾帝道:“我是相信你的眼光。而且…”他顿了一下,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不是还有恭亲王吗?”
萧霆轩皎月长眉微微一动,父皇终于要动手了吗?
皇后微微凝了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转而对着萧霆轩说道:“轩儿,今天是你十九岁的生日,得好好庆祝庆祝一番。唔…我想想,该怎么庆祝呢?”皇后用手支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
萧霆轩张唇正欲说不用,却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他回眸,却是一脸紧张的朱雀。她急急而来,见到元倾帝,丝毫没有意外,当即单膝跪地。
“参见主子”在外面都是叫主子而不是皇上。
元倾帝眸光幽深,声音却淡漠如烟。
“发生了何事?”
朱雀抱拳道:“盟主令发出后,武林人士齐齐追杀凤天歌。可是短短几天时间,凤天歌的武功似乎比之数天前与皇后娘娘交战时更上一层楼。武林各派之中已然死伤无数,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已经恐慌。虽然知道皇后娘娘已然出宫,但是娘娘的行踪保密。无奈之下,他们齐齐求助于琉璃宫。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琉璃宫的大长老、二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已经赶赴云州,请娘娘再次亲临武林,除魔卫道。”
朱雀话音一落,场面立刻寂静得落针可闻。
皇后凤目幽深透着凝重,元倾帝黑眸黝黑如海底暗礁,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凤天歌…”元倾帝凝眸,眼神还含着些微的不可思议。“是冷家人?”他没有提起‘噬魂诀’,因为那是妻子心中的痛。
皇后闭了闭眼眼,没有说话。
见此,萧霆轩解答道:“凤天歌出身冷家第四代庄主庶出之弟,其母数十年前为魔教创教教主的女儿凤暮雪,他随母姓。自小性格孤僻桀骜,流落江湖,是以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冷家人。”
“第四代庄主?”这次发问的是凌汐涵。
皇后看了她一眼,眼神黑暗幽深。解释道:“你舅舅是冷家第五代庄主,也就是说,算起来,凤天歌还是你的舅公。”
厄?凌汐涵大跌眼镜。那个…一头白发的…性情乖张的凤天歌,居然是她的舅公?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要知道,不久前那个老头儿还劫持她来着。怎么转了个弯后,那个人居然成了他的舅公?
皇后嘴角泛着苦涩,长叹了口气。
“唔…说起来,这凤天歌身份够复杂的。魔教教主的女儿?呵~我倒是想起来,当年你的堂兄,萧华煜,可不就是他当初杀了魔教教主然后取而代之的吗。凤天歌出身魔教,魔教又曾受萧华煜蛊惑而与朝廷作对,这要是论起来,他倒真算是反贼了。”她又感叹道:“想那凤暮雪我倒是听说过,四十年多前名动江湖的第一美人。可惜啊,被萧华煜害得家破人亡,双十年华却要委身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事到如今,又弄出这么些乱子。”她颇有些感叹的摇摇头,似在感悟命运的因果循环。
元倾帝冷声道:“萧华煜是皇室的叛徒,已经于宗谱上除名。”
皇后白了他一眼,“那他还不是流着萧家的血。”
元倾帝忽而回头,似笑非笑道:“嗯,说的也是。”忽而话音一转,“可是你别忘记了,他跟你那个师叔,可是关系匪浅。”
皇后瞪了他一眼,“当年可是你将凤天歌打下山崖的,还害得暴露了身份。”她眼神颇有些控诉的味道。
凌汐涵挑眉,忽然觉得皇上和皇后真像两个别扭的小孩儿。
元倾帝气定神闲,“所以啊,这件事不单单仅限于江湖,还涉及到朝廷动荡。我看光靠武林那些乌合之众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我还是下一道圣旨,让兰陵王带兵来剿灭凤天歌吧,也省得你花那些心思,多麻烦啊,你说是不是?”说了那么大半天,这才是他想要说的。用最实际而强势的手段彻底解决凤天歌。他可不想自个儿的妻子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况且那凤天歌在十六年前可就对她心怀不轨,听白虎说,那天晚上凤天歌可是对着她一声一声‘仙儿’的,叫得可亲密了。
哼!该死的凤天歌,十六年前没有杀死他,没想到居然还敢来肖想他的女人,就该大卸八块。
皇后一脸黑线,“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派兵?亏他想得出来。到时候凤天歌是除去了,可是军队出现在武林,难免会给江湖人造成恐慌,以为朝廷意欲围剿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是她这个身为皇后的武林盟主在中间牵线,为了彻底让江湖臣服于朝廷。要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不得天下大乱才怪。
而且——
“你就不怕欧阳痕再趁机给你扯后腿儿?”
元倾帝凝了眼,眸光暗沉幽深。
皇后看了眼还跪着的朱雀,“起来吧。”
朱雀站了起来,安亲王问道:“皇兄,皇嫂,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皇后弹了弹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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