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要容易一百倍,攻入营中的介亭兵勇见人就杀,见到营帐就点。
火光腾空而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好像永远没有止歇的迹象。
怎么回事?难道是张于叛变了?
这出手的狠辣程度完全不是自家人干出来的事儿!
等到惊醒的张易披挂出战的时候,整个辎重营已经完全乱套了。
李贤麾下的兵马都在左臂缠上了布巾,用以区分敌我,他们十人一伍,百人一队,从外向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破坏。
胡七带着流民营的青壮跟着王老八的后头,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最大的粮仓底下。
“嗤嗤”火光闪过,这座粮仓也燃了起来。
张易目眦欲裂,他连斩数十人才收敛了三百多人的部众,可是,火借风势,再去救火已经是来不及了。
天干物燥,火光一触既燃。
粮仓接连不断地燃烧起来,以张易身边这么点人,死守剩下的粮仓也无济于事。
“杀!”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杀干净这帮纵火贼,大家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张易身先士卒,带头杀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贼众都是死忠于张易的人马,往日里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受了张易极大的恩惠。
如今张易有难,这些贼众责无旁贷。
盗亦有道,寇亦有道!
这还是破营以来黄巾军第一次有组织的抵抗,胡庸见猎心喜,跃跃欲试,又是自告奋勇。
李贤嘱咐了一句,便由他去了。
介亭军中的辎重全都藏匿了起来,由两百名辅兵看守,其余人马与正兵营一道尽数入了贼军大营。
若说是捉对厮杀,辅兵营的兵马可能及不上正兵营的兵卒,然而,在纵火烧粮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上,正兵与辅兵功能相当。
只不过,之前李贤早有分工。
正兵营杀贼,辅兵营与流民营负责纵火。
分工妥当之后,兵卒只要各司其职,这次突袭就算了成功了。
至于张易的抵抗,那不过是无望的搏杀罢了。
李贤是来杀人放火的,又不是来歼灭贼寇的,只要成功达成目标,他便抽身告退,绝不给贼寇从后头包抄的机会。
辎重营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早就心绪不宁的张饶铁青着脸,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击鼓,点兵,老子要扒了张易的皮!”
咚咚咚,三通鼓响过,只有不过千余人马聚集起来,剩下的那些人还窝在营中。
见状,张饶更是怒火中烧,不过这时候发火无济于事,他只得下令:“去辎重营!”
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饶都要去一看究竟,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烧他的辎重!
张饶含怒离去,其余的兵将可不敢怠慢,他们急忙唤起各自兵马,跟在张饶前军之后,只是,八千多人的兵马一波又一波,完全谈不上什么战阵军纪了,所有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连去哪里都不晓得,只知道大头领今天很生气……
辎重营被烧了,早些时日准备的攻城器械只怕也幸存无几。
没了攻城器械,明日里拿什么攻城?
攻不了城,恼羞成怒的大头领肯定要杀人。
若是不想被大头领迁怒,那么卖命赶路是最妥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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