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道:“我远离世俗的喧嚣之地,来到这个清静的地方,就是为了静心。不想再回到是非中去。”
唐婉道:“我看桌上有本《藏华经》,义母研读佛经吗?”
李清照点头道:“闲来无事,调剂心情。”从手腕上退下一对玉镯道,“义母没有什么贵重之礼送给你,初次相见,这对玉镯,就做为义母送你的见面之礼吧!”
唐婉婉谢,但是李清照执意要送,唐婉于是收下,戴在了手腕上:“谢义母。”
因为陆游病刚好,唐婉怕陆游的病在途中打回头,再加上她刚刚认了义母,不舍得分离,就多住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早上,唐婉向李清照辞行。
李清照心中不舍,道:“咱们相见一场,明天再走吧。”
唐婉心中着急找哥哥,说明缘由。
李清照听了,道:“既然如此,吃了午饭再走吧。咱们母女再多待会儿。”
唐婉同意。
李清照望了望在门外练剑的陆游,向唐婉问道:“你们到什么地步了?谈婚论嫁了没有?”
唐婉羞涩摇头。
李清照拿起唐婉的手,捋起她的衣袖,只见她白皙的玉臂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分外醒目。放下她的衣袖,说道:“女人,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第一次。”
唐婉心下茫然,不懂义母话下何意。她虽然聪慧,但对男女之事却浑然不懂,也不知她为什么忽然看自己的胳膊。想要询问李清照,却见她神情飘忽,似乎想起了以往。
“义母在想什么?”她道。
李清照道:“想起了你的义父,我们曾经的美好过往。”
唐婉道:“义母都这样优秀,那义父一定也是个很出色的人,不然,怎么入得了义母的眼?”
李清照道:“你的义父…..是很优秀,我们情投意合,一起整理古玩,书画,《金石录》等。只可惜他英年早逝…..。”
唐婉道:“有时候我见义母陷入沉思,神情很不开心,能告诉女儿是什么事吗?”
第二次婚姻的不幸,再次浮现在李清照的脑海,她摇头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就是这第二次的不幸婚姻,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饱受世人的歧视和闲言碎语。在那个女人无才便是德,一女不嫁二夫的年代里,女人的一切努力和挣扎都是徒劳,甚至是招来无尽的嘲笑。所以她后来才深居简出,远离凡嚣,来到这里。
李清照又道:“婉儿,我见你很是聪明,尤其喜欢诗词,但是女人的心思也不要全部用在这上面。古人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义母是过来人,所以劝你。不要像我一样将来招人闲话。女人也要学习刺绣烹调什么的,将来相夫教子,这才是女人需要做的。”
唐婉虽不十分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但见她是为自己好,却还是点头。
忽听得门外笛声响起,却是陆游在吹一曲《高山流水》,笛声悠扬。
唐婉听得这笛声,不由嫣然,向李清照道:“义母,我想和他合奏一曲。”
李清照微笑点头道:“去吧。”
唐婉于是坐在了琴前,琴声响起,清越动听。
李清照边听边点头,待他二人合奏此曲完毕后,惊叹道:“这曲《高山流水》是知音曲,想不到你们的合奏是如此完美!如果不是心灵相通,怎么奏得出如此传神的天籁之音!”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和自己的夫君花前月下,随兴合奏,那是曾经多么惬意舒适甜蜜的生活啊!
唐婉见李清照陷入沉思,不知她想些什么,于是悄步出房,走向陆游,叫了声:“务观哥哥。”
陆游道:“婉妹妹。”
李清照见唐婉出去,回过神来,也走出房去,见了他两人以礼相待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道:“婉儿,你和陆公子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呢!你们刚才的样子,可真是相敬如宾呢!”
唐婉羞涩低头。
李清照拉过唐婉的手,走近陆游道:“陆公子,刚才听了你们心灵相交的合奏,令我是大开眼界。将婉儿交到你手上,我真是放心。希望你今后好好对她,莫要相负。”说着,又拉过陆游的手,将唐婉的手交在陆游手中。
陆游握住唐婉的手,说道:“李伯母放心,此生我不会负了婉妹妹。”
李清照点头道:“如此就好。”
午饭过后,李清照为唐婉和陆游备了路上的干粮和水等物。
李清照不舍道:“婉儿,等事情办完,你就来看我。”
唐婉点头。
两人依依惜别后,唐婉和陆游就又踏上了追赶唐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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