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六章 行冠礼 嗣濮王府 6

    那正宾又道：“现在加冠仪式礼毕，奏乐。”

    赵士程道：“今是我加冠的喜庆日子，这第一首乐曲就由我为各位来宾献上。”说着来到唐婉面前，说道：“婉儿姑娘，在下想和姑娘合奏一曲《高山流水》，不知姑娘可肯赏脸否？”

    唐婉道：“小女子只不过是略懂音律，只怕会扰了各位雅兴。”

    赵士程微笑道：“姑娘莫要推辞，在下相信姑娘一定会奏出天籁之音。”

    如此的众目睽睽之下，唐婉也不好再拒绝，道：“勉为其难，今日就献丑了。”

    赵士程向旁边的书童说道：“去把我的那架玉琴和玉笛取来。”

    “是。”那书童领命去了。

    少顷，那书童和一位家丁将琴抬到赵士程身前。

    唐婉望向那架七弦琴，只见那琴身材质为桐面梓底，有细细的冰纹断和梅花断图案，呈红紫檀色。中间镶着一颗天眼石，光明亮而灵动，像是猫的眼睛，呈淡黄绿色。

    “这架琴真好。”唐婉赞道，“华贵大气，样式新颖。”

    赵士程莞尔一笑道：“婉儿姑娘既是喜欢此琴，就将它送给姑娘。”

    唐婉笑道：“此琴擦拭得一尘不染，光亮映影，可见公子是多么的喜爱此琴，君子不夺人所爱，婉儿谢过公子美意。”

    赵士程道：“咱们现在开始吧。”

    唐婉点头，坐在了那架琴旁，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琴音清澈嘹亮。

    赵士程从家丁手中接过玉笛，那笛身散发着淡淡的碧绿之色，下垂着紫蓝搭配的流苏。

    唐婉望向赵士程向他点了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赵士程点头，将玉笛放在了唇边。那双握着玉笛的细长手指白皙而棱节分明。

    只听得琴声响起，众人凝神倾听。但见唐婉端坐在琴前，一双纤细的葱指在琴弦上点动游走，如蜻蜓点水，一个个的音符自她玉指下流动而出。丽姿举止优雅，俨如来自仙界的仙子。

    赵士程吹奏着笛子，手指在笛孔中点动，微风吹起他的衣角浮起，飘逸翩翩。

    但听得两人合奏出的旋律优美动听，如处在风景迷人的宽广田野。唐婉的眼前浮现出了和陆游儿时一起玩耍嬉戏的画面，唇角不由露出笑意。

    赵士程见她忽然露出笑意，还以为她将自己已经视为知己，不由面庞也是露出笑意，更是凝神吹奏。

    琴音笛声合奏在一起，悦耳非常，如诗如画，如倾如诉。

    湘然望着赵士程，向王妃点了点头，道：“笛声重在于气，贵公子掌握的很好。颤音，波音，打音，叠音，滑音，吐音，泛音，强音，顿音等要领都掌握得精湛纯熟。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天籁之音了。”

    王妃笑道：“贵千金的弹奏也娴熟高超，听他们弹奏，我是如临其境。你听，这声音，现在如处高山，如水声潺潺。”

    众人也是边听边点头，道：“好一曲《高山流水》合奏。如在其中，浩荡激昂，跌宕起伏。”

    一曲终毕，众人犹自觉得余音袅袅，犹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