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身,笑容冷凝,接着在各自的钢琴前坐定。
一溜水行动,天衣无缝。台下的观众从她们出现开始,惊呼声就不绝于耳。不相上下的美貌、气质,以及同样出众的才气,都毋庸置疑地使她们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待诗墨和赛琳娜开始酝酿时,音乐厅渐渐安静下来,人们屏住呼吸,期待这旷世难见的合作与对决。
两台钢琴左右交错而置,如天使的羽翼向两侧舒展开。诗墨和赛琳娜能看见彼此的脸,虽然都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她们还是勉为其难地用眼神沟通着。赛琳娜用下巴点了三点,琴音齐起。
第一首开场曲非常的雄浑壮阔。诗墨和赛琳娜都拥有过硬的演奏技巧,加上这支曲子本不需要太多的配合,两人又都很投入,因此一曲下来自然赢得满堂喝彩。
如果说,根据两人现在默契的程度,第一首曲子合奏出的效果勉强还能得个八十分,那么,紧接着的两首曲子,就差强人意了。
一开始,诗墨还会努力与赛琳娜保持密切的眼神交流,可赛琳娜总是一副高不可攀对她爱答不理的表情。诗墨心里自然愈发不耐。
一旦不耐到了极致,诗墨也暗暗叫上劲。既然赛琳娜不愿意同她配合,那她也不伺候,索性怎么痛快怎么弹。
诗墨对乐谱的记忆力很好,演奏时根本不需看谱,现在也没必要时时瞅着赛琳娜那扬上上的鼻孔,所幸她就闭上眼,用耳朵去捕捉对方的音符,用卓越的乐感,来调和两人的节奏。
组合而出的琴声还算和谐,没有出现了步调不一的情况。可是,按照原本的编曲,诗墨和赛琳娜轮流担任主奏,明明应该营造地此起彼伏,水乳交融的效果,实际上她俩却奏出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压迫感。剑拔弩张的气氛贯穿始末。
台上两人弹得是一个比一个忘情,台下的观众听得却是手心脚心都捏出一把汗。
莫非这是二人独创的演奏风格?不过这个风格怎么叫人听得愈发心惊胆颤?
一些内行倒是瞧出了端倪,台下细碎的低语不时传来。有两三人甚至承受不住耳边的聒噪,愤然离场。
总算撑到中场休息。诗墨与赛琳娜背对背坐在休息室里,谁也不理会谁。伊恩则沉着脸看着她们,眉间皱成一条深壑。
死寂的沉默在狭窄的空间里黏着成化不开的泥烙。
劳伦斯这时推开门,背着双手缓缓走了进来。他看看赛琳娜又看看诗墨,重重叹了口气,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有时候真正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我们自己。”
说完,他走到伊恩跟前,拍拍他的肩,“让她们自己冷静会吧,你随我出去稳住还在场的观众。”
伊恩会过意,快步水劳伦斯走出休息室,只是在关门时他侧头向门内说到,“至少把下半场坚持过去。”
屋内又回归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诗墨和赛琳娜依然像刚才一样静静地坐着。直到有人敲开门,提醒她们下半场即将开始。
诗墨迅速起身,简单整理整理仪容,便朝休息室外行去。赛琳娜却突然叫住她。
“等等!”
诗墨顿住脚步。
赛琳娜的声音压得低,似乎对她要说的话还犹豫不定。
“我确实曾经有个孩子,只是他不是法兰克的。”
诗墨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等待着。赛琳娜却在这时站起身,径直从她身侧插过,直到她快从诗墨视线消失的时候,她略带哀伤的声音才穿过诗墨的耳膜,
“孩子,是伊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