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想不起这个侍卫在哪里见过。
我知道我见过这个人,但是一时半会就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我以前从未来过冷宫,不可能是在冷宫见过的,那就是在哪,我觉得我的记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雾,越是想弄清楚便搅得白雾越是不清楚。
最后还是烨华身边的总管太监许康海记性好,恍然大悟说道:“这不就是那时候被懿婕妤在御花园里面责罚,又被皇上打发到冷宫里面的那个侍卫头子吗?奴才记得当时还是奴才带了人把他抓了的。”
就像是一束阳光射进了我记忆中的白雾,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我惊呼道:“确实!确实!臣妾当时抓到这个侍卫以公谋私,和德妃娘娘说了,碰巧皇上听见了,便打发了这个侍卫来戍守冷宫了!臣妾还隐约记得这个侍卫的名字,叫郭金超!”
烨华也是想到了这件事,低头沉吟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来了冷宫还能掀起波浪。”
那个郭金超见我们已经认出他来了,连忙磕头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这件事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奴才昨天夜里喝了点酒,后来就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郭金超一直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回响,夹杂着王氏不断的抽泣声,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抑。
烨华依旧是在那里冷眼旁观着,不说一句话,我也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淑妃依旧在那里跪着,德妃站在郭金超的旁边,却离他远远的,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疫病似的,稍微靠近一点就会传染到自己的身上。
秀筠一直躲在我们的身后,此时却站了出来,轻轻说了一句:“臣妾记得,这个侍卫,和王氏旧日里有些交情吧?”
秀筠的这句话一出口,满室皆惊,烨华瞪大了眼睛看着秀筠,秀筠见烨华这样看着她,立刻瑟缩了一下,声音也是小了几分,但是仍旧是能够让人听见:“臣妾是之前听懿婕妤说起过的,说他当初的侍卫头子还是王氏举荐的,就在王氏刚刚怀了三皇子的那段时间里,说什么怀了龙子,曦泽宫的守卫要增加,才向皇后娘娘举荐了他,臣妾依旧记得那时候王氏的肚子还没有隆起来。”
我点点头,说道:“这些确实是我与容美人说的,因为那次皇上说要将他送到冷宫来当侍卫,而臣妾身边的青岚也是偶然见瞥见他在去冷宫之前去了曦泽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没了刚刚进去的颓丧之气,臣妾当时还在暗叹王氏会安慰人,现在想来,或许不是那么回事。”
“自然不是。”德妃的声音冷冷的:“郭金超媚上欺下是一贯的作风,让他从一个侍卫头子变成了冷宫看守,他怎么会愿意,怎么会甘心?我想着他那次去见王氏,便就是让王氏去害懿婕妤,臣妾自从王氏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怀疑,王氏和懿婕妤平日里素无瓜葛,懿婕妤怎么会让王氏那样憎恨,现在想想,或许之间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里头。”
德妃意有所指,即使没有明说,我们都是心知肚明,德妃的那句话本就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抵不过瑾贵嫔此刻的火上浇油。
在德妃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瑾贵嫔就说起来的:“臣妾和德妃娘娘想的差不多,但是臣妾心中还比德妃娘娘多了一重的疑云,那就是王氏和这个郭金超究竟是有多深厚的旧日情分,才让当时还是上嫔的王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陷害当时还是美人的懿婕妤?”瑾贵嫔说到这里,便跪了下去,行礼说道,“臣妾斗胆猜测,当初臣妾生下宏煜的时候,是因为未满足月生产,宏煜才会体弱多病,三皇子在王氏怀孕的时候百般注意,万般呵护,若不是足月,是不会这样体弱的,但是按照‘彤史’记载,王氏生三皇子确实是足月的啊……”
瑾贵嫔还没有说完,烨华已经是一脚踢开了一直在他脚边跪着的王云漪,随即就听到王云漪撕心裂肺的大喊:“皇上!宏焕真的是皇上的龙裔啊!”
贵嫔的话含沙射影,意在指着宏焕并不是皇上亲生子,王氏当初谎称怀孕,为了圆谎,和当时是曦泽宫守卫的郭金超珠胎暗结,未满足月生下宏焕……
这是借种生子!是欺君之罪!
这个猜测太过可怕,原先我只从莫凌飞那里知道宏焕并不是烨华亲生子,但是如今听到这样的一个过程,只是觉得遍体生凉,手中即使握着手炉也驱散不了内心的寒气。
烨华扫了一眼王云漪和郭金超,然后对着许康海吩咐:“把这对奸夫淫妇拉到鸾鸣宫去,将宏焕也带过去,这件事,今日必须要水落石出!”
说完,烨华便携着满身的怒火走了,我看了一眼一边的瑾贵嫔,她正含着一缕快慰的笑意,看着烨华离开的方向。
我知道,对淑妃真正的惩罚这才开始,瑾贵嫔的手段,才真正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