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才刚刚说了淑妃,这康公公就来了,我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德妃,德妃头也没抬,依旧是将丝线绣在洁白的锦帕上,许久才抬起头,见我们都看着她,有些诧异,精心画的远山眉也挑了起来:“你们都瞅着我做什么?这件事可不是本宫的安排。”
孟偲敏放下手中的刺绣,将手边的茶水端了起来,许是放置了一段时间了,那茶水已经不再很烫,她喝了一口,慢慢地将那些茶水咽了下去,才开始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不是说这件事是娘娘做的,只是觉得娘娘实在是有些料事如神了,这头我们才说了淑妃,那头淑妃就要蒙难了,娘娘真是好眼力。”
德妃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搭话,倒是桃馨理了理宽大的袖子,那袖子上面绣着金黄色的蟹爪菊,像是一朵朵开在袖上的金色焰火,在窗外冬日冷清的日光下更显得耀眼夺目。桃馨看着康公公,说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如今这万千宠爱的淑妃娘娘进了险境。”
康公公是德妃宫里的老人了,做事说话自然是有自己的一道门路,既避重就轻又抓紧利害,他尖利的嗓音在寂静地淑清宫里头响着:“奴才也是听说,今日皇上早朝之后回来,就忽而想看看大皇子,就去了涵乐宫里头,正和瑾贵嫔还有大皇子说着话呢,谁知道静德宫里头就来人了,说三皇子感染了风寒,叫皇上快去看看。”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舒服,随口说道:“这淑妃也太过分了,皇上在涵乐宫里面待着,她怎么就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皇上请走?”
众人都不说话,只听见德妃问了一句:“那皇上就去了?”
康公公点点头,我更是诧异:“这瑾贵嫔就这样轻易地让淑妃把皇上请走了?她不是有些怨恨淑妃吗?让皇上这样走了不应该啊。”
秀筠看了看我,笑了笑,说道:“妹妹,你要知道,在这宫里,喜欢一个人可以表现出来,但是不喜欢一个人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所以纵使瑾贵嫔心里面百般的不愿意,但是碍着太后和皇上给她的‘贤德’的印象,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听着她们这么说,我忽而有些同情瑾贵嫔,为了权力和地位,竟是要隐忍至此。
秀筠许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拍了拍我的手说道:“你也别想太多,这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有舍才有得,当初我不要皇上的宠爱,才没有我的流言飞语,如今我骤然得宠,这关于我的那些话就出来了,但是我也不在乎,毕竟,也已经在之前做足的准备。”
秀筠的这话无疑是戳到了我和她正好刚刚愈合的痛处,但是她的这番话不但没有让我觉得不快,反而让我对她平添了几分的敬佩,因为她勇敢地面对了这一切,而不是一味地躲避。
显而易见的是秀筠的这段话也让房中的其他人觉得舒心,连刚刚一直沉默的孟偲敏都点了点头。
孟偲敏看着德妃说道:“德妃娘娘,这淑清宫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桃馨皱了皱眉头:“人家淑妃非要在皇上面前当这个慈母,我们这些无儿无女的人跑去讨这个不痛快做什么?外面冬日风大,我们还是在房中避寒才是最好。”
德妃不置可否,淡淡地笑了一声,看向一边的康公公:“瑾贵嫔可去了?”
“去了。”康公公的神色愈发地恭敬,低着头说道,“奴才是听皇上身边服侍的小安子说的,说皇上要出涵乐宫的时候,瑾贵嫔说当初大皇子这么大的时候也染过风寒,同为人母自然是知道淑妃的着急,所以也想去看看三皇子,瑾贵嫔说她毕竟是过来人,可以帮着看看。”
瑾贵嫔的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皇上可没有道理拒绝,我暗中佩服瑾贵嫔的心思,但是也是有一丝的疑窦,这瑾贵嫔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非要去静德宫淌这趟混水做什么。
“瑾贵嫔也去了?”德妃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意义分明的笑,旋即点头说道:“那这件事也是有趣了,我们也去静德宫看看,毕竟宏焕这孩子出生几天就没了娘,也是可怜。”
对于德妃忽然的转变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桃馨她们都是站起了身,我也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妥,看着德妃说道:“姐姐,我们这么多人都去了静德宫,会不会有些点眼了?毕竟我们也不是时常静德宫的人。”
德妃看了看我们,孟偲敏首先道:“我常年不见皇上,这次不见也没什么事。”
孟偲敏说完这句话,周桃馨便说道:“我去了也是个尴尬,不如陪孟妹妹在这里绣绣花说说话,你们三个人去就是了。”
德妃点点头,看着我和秀筠说道:“我协理六宫,你们俩都是正得宠的时候,说话终究还是有些用处,便去静德宫看看吧。”
我和秀筠对视了一眼,秀筠对着我点点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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