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灿烂的忍冬花,说道:“哀家确实是喜欢精细的花,不过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忍冬!居然把忍冬摆到哀家宫门口了,真是放肆!”
这几句话出口,刚刚还满脸笑的小太监连忙跪倒在君滟的身前,磕着头,一脑门子汗:“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忍冬花是先帝宜妃最爱的花,你既将忍冬弄到了哀家宫中,便不用再进来伺候了,搬着着几盆忍冬去裕陵给宜妃尽孝吧。”说完便扶着身边婢女的手进了宫中,留下吓破了胆的小太监瘫倒在地。
“太后,这……”看着身后的小太监,身边的婢女有些吞吞吐吐,“这毕竟是皇上送来的人啊。”
“那又如何?”君滟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既是皇帝送来的,就该知道哀家的喜好,阖宫上下都知道哀家讨厌忍冬,这奴才偏偏犯了哀家忌讳,若不是哀家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早拖出去打死了。”
“是,太后说的极是。”那婢女再也无话所说,只是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后宫之主,身边的人穿着明黄色的凤袍,上面绣着的金凤在彩云之间飞舞,大气端庄,浑然天成一种无法言说的贵气与威严。
那婢女又看了看她的容貌,和记忆里面的那个温柔的女子的样貌几乎分毫不差,但是眼中的凌厉却是记忆里面的那个女子没有的,看着身边的太后,觉得她再也不是当初才见的那个满眼都是柔色的女子了,虽然都是一样的容貌,但是她们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当初的小主,这个小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了。
最后看了眼门口的那个小太监,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命。
自从当了太后之后,日子便忽然地清闲了下来,宫中除了先帝遗留下来的几个妃嫔,便再也没什么人说话了。
午膳之后,皇帝携了皇后来到宫中请安,君滟瞧着皇后一脸的笑容,说道:“皇后也从以前的王妃变成了现在的皇后,这偌大的后宫可就要皇后烦心了。”
皇后听了君滟这话,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忽然成了大倾的紫霄城的后宫之主仍旧有些恍惚,只是说道:“母后言重了,这都是儿臣应当做的。”
君滟的嘴角含了一缕的笑意,眼前的皇后是她自己亲自为皇帝挑选的,确实是满意:“以前先帝的后宫也算安定,这些都要靠孝恭皇后的功劳,记着,皇后是后宫是否安定的根本,只要你将后宫管制好了,皇帝在前朝也安心。”
听了君滟的话,皇后一脸的谦卑,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定会好好管制妃嫔。”
君滟点点头,复而又看向皇帝:“皇帝这几日过得如何?”
皇帝冲着君滟行了礼,说道:“儿臣每日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未曾来看望母后,还请母后见谅。”
“自然是前朝的事情要紧,毕竟关系到了天下的万民,不过皇帝勤于政务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熬坏了就是。”君滟说着吩咐了身边的婢女去库房取了根紫参,“这紫参还是上次肃亲王给哀家的,哀家今日便给你了吧。”
皇帝见了那紫参确实是极为难得的,连忙推辞道:“母后还是自己留着吧,这紫参是肃亲王给母后的调理身子的,儿子怎么能要?”
“母后的身子吃了也是虚不受补,不如给你补补,你便拿着吧。”说着就让人送到了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手上,皇帝见这样,只有收下了那紫参,谢过了太后。
又聊了一会儿,皇帝和皇后方才离开了慈安宫,君滟也从位座上下去,去了房中。
依例躺在床上午休,整个房里都是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这么多年了,许多的东西都变了,唯独喜爱沉水香这件没有变,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君滟渐渐沉入了梦境,在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十六岁。
那年她十六岁,入选秀女,第一次踏进了这进来就一辈子出不去的紫霄城,遇见了那个人,开始了她与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