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裴策,常遇转身回了上房。
林员外已经躺下了,脸因醉酒而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胸膛起伏间,发出微弱的鼾声。
看着神态安详的老人,常遇无声地笑了。
宴席上,老爷特别高兴,亲自领着大宝二宝到各个桌席上敬酒,让众人都认识认识他收下的两个义子,他给大小姐找的两个兄弟。虽说每桌只喝一小杯酒,可老爷毕竟上了年纪,才走过一半就已经微微上了脸。他担心老爷伤身,又知道老爷肯定不听劝告,就悄悄吩咐人在酒坛里兑了水。
没想到,老爷还是醉了。
常遇从内室抱来被子替他盖上,擦完汗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大小姐刚刚哭得那样伤心,他得去劝劝她。
后院门口空空。
樱桃甜杏已经将看门婆子和粗使小丫鬟们都支使走了。
常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缓不急地跨了进去。
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是他安排的,只要他愿意,他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就算顾三当了赘婿又如何,他能天天守在大小姐身边吗?他能收服这批下人吗?
顾三不能。
既然顾三千方百计要入赘,他就如他所愿,替他铺路。只是,顾三敢背着他偷偷私会大小姐,他常遇就敢光明正大进大小姐的屋子。他要让顾三顶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他成为后院这些丫鬟们眼中的笑柄。
至于那些丫鬟婆子,常遇不怕她们说出去,因为她们的卖身契不在大小姐手中,而是在老爷手中,由他这个贴身小厮保管着钥匙。老爷是明白人,他在时,他不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等老爷去了……
他常遇则会以管家的身份继续替大小姐保管,让府中所有下人都服服帖帖,只听他一人的话。除了大小姐,没人能动摇他的地位,而常遇相信,就算是裴策,也无法劝服大小姐不要他。
不是大小姐的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他要成为大小姐最依赖的人。
是大小姐的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照样还要跟其他男人分享。裴策那样自以为是,顾三那样得意嚣张,他等着看他们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樱桃,你去上房守着,一旦听到老爷有醒的迹象,立即回来通知我。甜杏,我有话要对大小姐说,你去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边。”
“是,常管事。”
樱桃和甜杏齐齐退了出去。大小姐的事情太复杂,似乎跟宋先生、裴少爷、顾三以及常管事都有牵连,这已经不是她们两个能管的了。她们现在只能好好的伺候大小姐,只需事事听常管事的吩咐,老老实实管好自己的嘴。
她们走后,常遇对着内室门帘静静立了片刻,随后再也不犹豫,挑帘进去。
屋里没人。
只有个微微拱起来的被窝。
常遇笑了笑,悄悄挪过去,趴在炕沿上,支起手肘撑着下巴朝向被窝,听了会儿动静,猛地扯开被子。
噜噜正躲在被窝看裴策送她的猫,哪想被子突然被扯开了,眼前多了个男人。
她惊讶地眨眨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常遇知道她在想裴策,但他并不是很生气。大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不高兴了就哭,高兴了就笑,很好哄。现在她会为了裴策的离开而不舍流泪,一会儿她就能为别的事情欣喜开心。她的感情,向来随心所欲,简简单单。
常遇就喜欢这样的大小姐,如果她不是这样,他一个小厮,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喜欢?
他要让她天天都是笑着睡着的。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玉猫上,凑过去,一边细细打量一边柔声问:“大小姐,这只猫真的跟你很像吗?”
“嗯。”噜噜点点头,从躺着改成跪趴着,将玉猫放在枕头上,跟常遇一起看。
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粉纱睡衣,衣领松松垮垮,因她的姿势,里面的两团.乳.儿一览无余。
常遇体内邪火噌地就冒了出来,他很久,都没有看过她了。
但他忍住了,艰难地收回视线,伸手摸向玉猫嘴旁的胡须,语无伦次:“大小姐是母猫,母猫也有胡须吗?”
猫都有胡须,跟公母有什么关系?
噜噜回答地却很认真,“有啊,你看,我有这么多根呢。”
常遇的视线再次自作主张地移向她胸口,咽着口水道:“这样啊,我以为男人有胡子,女人没有,那母猫也没有胡须呢。”
噜噜眨眨眼睛,想起了老族长的长胡子。
她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直起身,抬手去摸常遇的下巴:“你是男人,为什么没有胡子?”
常遇握住她细腻温热的手腕,让她的小手轻轻摩挲他脸,目光火热注视着她,“我也有胡子,只是都被我弄掉了。大小姐,你的胡须呢?”察觉她已经开始主动摸他了,常遇伸出双手将她抱到了炕沿前,让她的腿悬下去,他站在她腿中间,低头亲她的嘴角:“大小姐,你不是猫吗?你的胡须呢?”
噜噜被他逗得咯咯笑:“我现在又没变成猫……”
笑着笑着,被常遇咬了一下耳垂,她低叫一声,忍不住也亲他的脸。
“大小姐,我现在就想看你的胡须,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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