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放假了……”乘风深情款款来
没过几日,警察在汀北江打捞起一具男尸,尸体浮肿的不明显,法医鉴证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顷刻之间,北川又开始人心惶惶。
季长风几乎是在看到新闻的同时接到温为东电话的:“周坤死了。”
季长风握着遥控器的手微微一僵,“嗯?”
温为东继续汇报:“周坤有黑社会背景你知道么?”
“嗯。当年是我把他从社团赎出来的。”
“周坤是你的左膀右臂这事全北川的人都知道,前几天听说你们闹翻了,之后不久他就出了事,这是巧合?”
季长风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淡淡道:“你在审我?”
只听那头温为东哀号一声:“我说哥,真要审你还用电话审?直接带你回局里问话了,关乎黑社会背景,市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就这几天估摸着会找你谈话。对了,还有一件事很蹊跷,周坤跟了你之后并没有跟社团切断联系,而是这几年断断续续都有跟社团的人联系。”
“知道了,还有事么?”
温为东嬉皮笑脸打了着哈哈:“没事了,你自己小心点,代我问嫂子好。”
季长风只是淡淡嗯了声,却没想到被温为东揪着不放:“怎么?跟嫂子吵架了?”
“皮、痒、了?”季长风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森,温为东忙干笑两声,便挂了电话。第二天,便有警察来到季长风的办公室,问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
“死者鼻腔没有发现泥沙,所以应该是被杀了之后扔进河里,死者遇害的前一晚,也就是12月1号晚上有人发现死者开着一辆中型货车出了城,车子停在九港的后巷,死者下了车后便再也没人见过死者,那辆货车也在第二天早上被人开走了。这件事请问您是否知情?”
季长风优雅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淡淡地摇了摇头:“抱歉,不太清楚。”
问了半天始终没盘问出什么东西,对面的警察失了耐心,“季先生,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现在不是在审你,而是在跟您了解情况,您是温队的兄弟我们相信您不会做越界的事。”
季长风面不改色,重新点了支烟,勾了勾嘴角说:“我确实不知道,周坤早就不跟我了。”
“是不是因为他背叛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他。”警察笃定的语气令季长风微微蹙眉。
一旁的邹铭拔高了音量:“sir,别以为我们不懂法律啊,小心我们告你诽谤啊?”
此时,正巧温为东打了电话进来。
“怎么样问完了没?”
季长风直接把电话给了对面的警察,“温队。”
刘警官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便面色暗沉地喝道:“收队!”季长风没有说话,倒是邹铭痞痞地应了声:“慢走啊sir,常来坐坐啊!”
待一干众人都走远了,季长风才淡淡斜了他一眼,淡淡道:“警匪片看多了?装什么古惑仔?”邹铭悻悻地低下头:“这不是看不下去么?最看不惯这些个自以为是正义的使者专门欺软怕硬的臭条子了!”
而这头,尽管季长风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去看秦凉,慕夏跟仲乔还是会偶尔出现在病房里,正巧今天,两人竟然难得撞上了,仲乔倒是淡淡地冲她微微颔首,慕夏则有些尴尬地开口:“听说……你要结婚了?”
仲乔现实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两人沉寂地再无声音,慕夏扯出一抹淡笑,“恭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秦凉整个人恹恹地躺在床上,瞧见是他们进来,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仲乔笑了笑:“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秦凉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气若游丝:“大去之期不远矣……”
慕夏柔声呵斥道:“别闹了,下来活动活动,整日躺在床上那还能有什么精神?”
秦凉没有动,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娇嗔道:“我不要!走不动!”
慕夏这才仔细开始端详起她来,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连连点头:“啧啧……医院的伙食就是好啊,你看看才几天不见,倒是又胖了一圈。”言毕,还冲仲乔使了个眼色:“仲乔哥,你说对吧?”
淡金色的日光透过薄薄的薄纱窗帘照射进来,地版泛着金光,阳光一场明媚耀眼,那一声娇软的“仲乔哥”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从来没有嫌隙过。
仲乔一时有些怔住了,气氛一下子又尴尬起来,秦凉忙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笑着打破沉默:“有吗?我有胖吗?我这不还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么!我是太瘦了好吗!”
三人欢闹过一会儿后,慕夏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开口:“凉凉,坤叔死了。”
秦凉立时怔住,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一遍:“周坤?”
慕夏跟仲乔都点了点头,秦凉竟有些出神,喃喃道:“怎么会?”
她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了,电视被锁了,只能看影碟带,手机电脑都被没收了,报纸杂志周刊更是一本都没有,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偶尔从慕下的口中得知。
“周坤出事的前几天跟季长风闹翻了,警方怀疑是季长风做的,因为没有实质性证据,现在整天就监控着季长风。”
秦凉愣了愣,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已经很久没见过季长风,没听过这些事,对这个名字陌生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你们相信是他做的么?”
“外面信不信不重要,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你信不信他才是最重要。”
秦凉却被问住了,若是换做以前,她也许会毫不犹豫地说她相信他,可发生那么多事后,她也见过他是怎样对待秦朗,她已经没有办法自信地笃定地说她相信他了!
秦凉苦笑着摇摇头:“重要吗?他在那么对待秦朗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吧?”
仲乔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了口:“凉凉,那天在小木屋,我们撞见的时候,他在帮秦朗戒毒。”秦凉立时杏目圆瞪,惊诧:“你说……秦朗……吸毒?”
仲乔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没跟我说的太详细,那天你晕过去后,秦朗毒瘾就发作了,求着季长风给他冰毒,季长风那时候抱着你,急红了眼,又被他死死拽着裤脚挪不动一步,他强忍着踹过去的冲动,只咬牙说了一句话‘我没有那玩意儿,你忍着,忍过去了,是你的命,忍不过去,这也是你的命!’”
秦凉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会吸毒,颤着嗓子问:“后来呢?”
仲乔叹了口气,“我们急着送你去了医院,后来返回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强撑着一口气说,‘他说他真的撑的不过去了,反反复复戒掉了还是会想吸,他求季长风不要告诉你和伯父伯母。’还有一件事,就是邹婷的孩子,是秦朗开车撞掉的。”
“怎么可能?秦朗怎么可能?!”秦凉完全怔住,仔细地打量着仲乔的表情,细细地辨别着他说每一句话,希望下一秒仲乔恶作剧的一笑,说是骗你的。可事实就是,仲乔面无表情,从没这么严肃过。
“秦朗染上毒瘾,季奕霖总是有意无意勾起他的毒瘾利用他帮他做事,毒瘾一上来别说秦朗,就是自制力再惊人也难以自控的。”
“我弟弟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秦凉突然失了控尖叫,哭喊。
仲乔忙稳住她,“他现在没事,就在你楼下的病房,还好我们送的及时,大出血止住了,我刚刚去看过他,他似乎恢复的还不错。”
秦凉一句话不说冲出病房,被门口的保安生生拦住,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整理头发了,乱糟糟地揪成一团,有点像神经病人,她失控地去咬保安,那人吃痛地尖叫却又不敢去推她,只能咬牙忍着,等她松口的时候他忙抽回自己手,秦凉趁机往钻进了电梯里。
秦朗果然在楼下的病房,他似乎睡着了,被重重地撞门声惊醒,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瞧了眼门口的人,立时愣住,瞠目结舌:“姐……”
秦凉面无表情走了过去,狠狠地刨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秦朗被彻底打别过脸去,手捂着脸颊回过头,拔高了音量:“姐!”秦凉气的身子都还有些发抖,甚至都还可以听见她磨牙的声音:“吸毒?你翅膀硬了是吧?那东西你他妈都敢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怎么不去死?”
秦凉从没有这么骂过秦朗,从小到大,因为秦朗有自闭症,不管他多调皮捣蛋,做了多过分的事,反了多严重的错,她几乎都没骂过他,都是反过来安慰他,生怕她情绪收到波动,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朗竟然会染上那种东西!
站在一侧的仲乔,一时有些愣住,如果他不说,那么依着季长风那性子永远都不会告诉秦凉,可他们两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尽管季长风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选择告诉了秦凉,他从来没怕过什么人或事,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秦朗整个人缩在床头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喃喃重复着:“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凉冷笑:“你喜欢吸毒是吗?”
言毕,突然开始翻箱倒柜起来,不一会儿工夫,整个房间变得凌乱不堪,被子被她扯到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秦朗忐忑不安、声音都有些发颤:“姐!你干嘛!找什么!”
秦凉挺着肚子,行动不太方便,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地盯着他,突然扫到他背后的枕头,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那个枕头扯了过来,单手探了进去一阵捣鼓。
终于摸了一包小小的东西,她猛的将东西甩到秦朗的脸上,冷声道:“这是什么?”秦朗吓的劈手欲夺回,秦凉闪身夺过,谁料,毕竟挺着肚子,身下不稳往地上栽去,秦朗却立马冲过去夺回那包东西,手忙脚乱地撕开,倒在手上,全数吸进鼻子里。
秦凉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肚子剧烈疼了起来她低低呼出声,慕夏跟仲乔这才反应过来,忙抱起她慌乱地叫医生求救,秦朗完全沉静在感官的快感中,完全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表情享受的往床上栽去。
季长风收到消息的时候,沉着脸进了医院,尽管邹铭跟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他这么差的脸色,心下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手术室灭,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还好,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
仲乔跟慕夏都重重地吐了口气,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季长风后脚就赶到了,铁青着脸色,虽听见医生那么说,却还是气的不清,稳步踱到仲乔面前,竟一把提起他的衣领猛地推到身后冰凉的墙上,咬着牙道:“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告诉她?”
仲乔自知理亏,没有还手:“抱歉。”
慕夏震惊过后忙上前意图拉开两人,谁知季长风铁一般的力道摁在他身上,她急道:“松手!凉凉现在不是没事了,他也是为了你们好!才将那件事告诉她的!”
季长风纹丝未动。
“你们在干嘛?”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三人齐刷刷回头,就看见秦凉躺在床上被推了出来。
脸色惨白的秦凉看着对面的两人淡淡出口:“如果他不告诉我你又准备骗我多久呢?秦朗出了这么大事儿你居然瞒着我?你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季长风缓缓松了手了,理了理西装袖子,淡淡道:“你觉得是哪个就是哪个吧,对了,你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跟我离婚么,这几天我想过了,离就离吧,北苑那套房子我已经过到你的名下了,离婚协议书签好了,过几天去办证。反正我们一年协议也已经到了,至于孩子,你要想要的话就带走吧,要是觉得带着个拖油瓶不太好嫁的话也没关系,孩子可以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背后的三人皆是一怔,季长风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了句:“对了,我已经把秦朗送进戒毒所了,之前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既然我们帮不了他就让警察帮他吧。”
秦凉气的抓起一个枕头就飞过去,“你疯了!戒毒所要留档的!你要一辈子毁了他么?”
季长风没有躲,任由那个枕头的重重地砸到自己身上,顿了片刻才沉声开口:“总好过他这辈子都戒不掉。戒几天重新抽的瘾头可比以前来的大,你自己想想吧。”
话音刚落,谁知走廊的挂壁电视上竟放出了一则新闻:中海大小姐亲口对媒体承认环城的季二公子是他的理想型,并且透露年底要和心上人去马尔代夫度假。
有犀利记者提出:“季二公子已经结了婚,对于这个问题怎么看?”
陈思雨只是娇羞地笑了笑:“这个我不太方便透露,只是他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他不会辜负我的。”星战风暴
秦凉的脸色愈来愈苍白,透彻的双眸仿佛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记者哪肯这么放过她,各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季二公子已经快离婚了。
这下秦凉彻底青了脸。
目光灼灼盯着季长风:“原来你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外面的消息对吗?我们离婚的事原来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我这个女主角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不过也是,从一开始你不过就是利用我罢了。”
她缓缓低下头,敛了敛情绪,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突然吸了吸鼻子,说:“那么,如你所愿。”
季长风也有些愣住,不由地握紧了双拳,始终没说话欲转身离去,刚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她喃喃的声音:“祝你早日接手环城,早日抱的美人归吧。”
季长风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自往外走去,迅速开门上车,动作潇洒利落。
“开车。”他淡淡吩咐道。
邹铭扫了眼他边启动车子边说:“夫人怎样了?”
季长风气息还未平,喘着粗气,冷不丁狠狠砸了下副驾驶的前座,紧接着又黑着脸闷踹了脚。邹铭有些吓傻,只专注开着车,不敢开口。
过了会儿,邹铭意识不对,突然开口:“先生,后面有车跟着我们,甩不掉怎么办?”
季长风回头看了眼那辆黑色的吉普车,
他扫了眼前面的路况,镇静指挥着:“拐过去,从前面的盘山路绕过去。”
邹铭猛地踩下油门,“现在去哪儿?”
季长风眸光微动,“往警局开。”
邹铭咬牙猛踩油门,那车子紧追不舍,过了一会儿终于准确无误地停在警局门口,后面的吉普车突然转道拐入一个小弄堂,邹明松了口气,骂骂咧咧不停:“靠!怎么感觉又回到以前古惑仔的生活了!”
季长风蹙着眉仿佛在思索什么,蓦然抬头,急声说:“快,回医院!”
邹铭有些愣,“怎么了?”
季长风急红了眼,“你他妈的废什么话!我让你回医院!”
邹铭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发动车子,抄了捷径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车子开出老远邹铭才恍然大悟:“我们是不是中计了?!”
季长风原本不敢肯定,现在心里已经十拿九稳了,“刚刚那车跟的那么近好像是故意被我们发现的,不管是谁的人派来的,不可能跟踪跟的这么不专业,除非是故意叫我们发现,带着他们兜圈子拖延时间。”
“那么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夫人。”邹铭心里有些忐忑,夫人要是真被对方的人捉走了那他真不知道季长风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竭力稳住心神,仿佛在安慰季长风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医院那边都有人守着,他们现在都没电话打来应该没出事。”
季长风心跳如鼓,好一会儿,车子终于停在医院门口,季长风迅速下车一口气跑到了顶楼,门口站着懒懒散散的两人,他厉声问道:“夫人呢?!”
门口两人困惑道:“夫人刚刚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过。”
瞬时,他的心空落落的,喘着粗气,有些颓然地靠在墙上,两人面面相觑,心想,完了!
“你回来干什么?”一道森冷的女音从背后传来。
他眸底倏地一亮,猛然回头,看见她挺着大肚子站在五米开外。他突然松了口气心里喜极冲过去
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里,使劲儿揉搓着她,重重地吻下去,一边拉着她往病房里拖一边吻着她。
秦凉气的不轻,一口咬住他不断搅弄的舌头,瞬间满腔的血腥味,季长风没有停下来,而是重重的吻更深入的吻,灼烫的嘴唇渐渐往下移,顺着她凹凸的曲线顺滑,手指不安份的去解她的睡衣扣子,也许是怀孕的关系,似乎又涨了一些,饱满的险些握不住。
秦凉渐渐被撩起了情绪,咬着牙道:“你把我当什么?”
季长风却径自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别怕,我不会进去的。”
秦凉彻底急了,猛地坐起,“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季长风终于停下了动作,目光熠熠盯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吧。”
秦凉冷笑:“你高兴的时候就过来亲亲抱抱,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踹开,现在是怎样?中海的大小姐伺候的你不舒服还是觉得看我这样被你耍来耍去很有满足感?”
“对不起,我刚刚说了浑话,有些事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我跟思雨的关系早就告诉过你了,你之前不是说相信我么?我之所以不让你看新闻就是怕你苦思乱想,你现在不要闹脾气好不好?最近出了那么多事,万一有人把你捉走拿你和孩子威胁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你。但是,我就怕我愿意什么都拿出来却还是换不回你,你懂吗?”
秦凉听的一愣一愣,还来不及思索就被他打横抱起,“我们回家,从现在起你要一刻不离我的视线。”
秦凉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心里如乱麻一般。邹铭看着季长风抱着秦凉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秦凉如提线木偶般坐在车里,始终一句话不肯跟他说。
近几日,各大报纸都在刊登关于北汀江捞起男尸,秦凉正在吃早饭看见新闻又在报道这事儿,扫了眼边上的男人,直接了当地问:“坤叔是你杀的么?”
正翻阅着文件的季长风一怔,淡淡撇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季长风笑着低头去吻她,“你信我么?”
秦凉轻轻别过脸,避过他的吻,面无表情的说:“信不信重要么?”
季长风笑的有些僵硬,却依旧抱着她回了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沉声说:“我知道你气我恼我,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太多,只问你一句,信不信我?”
秦凉突然淡淡一笑,“信。”
反倒是季长风有些愣住了,从医院回来她便没冲他露过笑脸,这柔柔一笑反倒令他有些错愕。柔若无骨的双臂更是妖娆地缠上他的脖子,热情如火地在他耳边吹着气,更是自动自发地开始褪衣裳。季长风原本就很久没碰她了,更是忍的难耐,灼热的身子紧紧压着她的,抵死缠绵。
直到第二日,季长风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头疼欲裂,找了一圈都没见到秦凉,心底隐隐升起的不安感,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他才反应过来昨晚她的反常。秦凉走了。他翻遍了房间,东西一件儿都没少,衣服包鞋子一件都没少。
她似乎什么都没带,只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了。季长风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心口抽紧地快要爆炸了。待他冷静下来,开始检查他自己的衣物才发现,她好像带走了他钱包里的照片,不由开始苦笑,好像一点儿都没给他留下。
所以说女人狠下心来才是真正的绝情呢?
近几日环城暗地里风起云涌,邹铭累已经快要三四天没合眼了,快要累成狗了,可他的老板却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就仿佛一个星期不用睡觉的超人一般。
“会不会是夫人自己找地方藏了起来不想让我们找到?至今都没人跟我们联系应该不是被人绑架了,如果是被陈先生的人带走了,陈先生没必要瞒着老板您呀,夫人现在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季长风面无表情,“那就继续找。别惊动二叔那边。”
而那头,秦凉挺着肚子更是不可能走远,她不能去找秦朗不能去找梅文芳,更不能去找仲乔他们,她不能连累他们。
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什么都没准备什么都没策划竟然就这样冲冲动动走了出来,可她真的不能再在他身边呆下去。日日被那种恐惧感侵袭着,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实在受不了那种煎熬。
北川那么大,她完全没地方可去。她只得找一些很小、环境很恶劣的旅馆住,她不敢住大的酒店,那些酒店都要身份证实名登记的,她身份证只要刷过保准能被季长风查到。她甚至连手机都不敢用,她怕季长风能定位到她的位置。也许是她太多虑,或者人家根本就没找她。
她更不敢在街上乱走,整日躲在破旧的宾馆里痴痴傻傻地发呆。每天听着隔壁断断续续的j□j声,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整堵墙都仿佛被他们弄得振振晃晃的。秦凉后来回想起那段时光她都觉得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勇敢,竟敢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呆在那样的地方。
她呆在宾馆冷静了很久,不跟任何人联系,如果季长风真的找她,那么最近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时期,机场、火车站跟车站还有码头这些地方他肯定都埋了人,只要她一出现就立马会被带走。她只能先暂时躲在旅馆里,隔几天便换一处,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再出发北上。
不过,秦凉终究还是没走成,季长风没找她,反倒是陈晋河先找到了她。她直接被人打包送到了香山,被人安置在陈晋河的山庄里,一连几日都见不到陈晋河的面。
山庄里的人对她都很客气,都是姑娘姑娘地叫着。陈晋河终于还是来看她了,“看上去傻傻忽忽还挺聪明,知道隔几天换家宾馆。你第一次住的那家宾馆没隔几天长风的人就搜到那里了。”
秦凉小声地嘀咕了句:“还不是被您找到了?”
陈晋河确只是罢了罢手,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为什么来接你的人不是长风而是我?”谁料,秦凉只是摇摇头,“不惊讶,我早就知道自己想走掉肯定没那么容易。”
陈晋河只是笑笑,“为什么要跑?跟我侄子闹矛盾了?”
“没有,很和谐。”秦凉答。陈晋河惊讶地哦了声,“真的?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秦凉几乎没有思考地说:“没感情了。”
这下倒是陈晋河有些愣住了,“你可知道你这一句没感情了,惹得北川多少人在找你?”
秦凉一怔,“找我?”
陈晋河失笑:“除了我和长风派了人暗地里在各个角落都埋了人,还有季延明和他哥哥可都在找你。”
“他们?”秦凉微微蹙眉。
“怎么?长风都没告诉你?”陈晋河慢条斯理地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慢慢地嘬了口面前的咖啡,继续说:“这么说,长风不是季延明的亲生儿子你也不知道?”
见秦凉仍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陈晋河反倒会意的点点头:“我这侄子倒是把你保护的好啊!”秦凉此刻已完全愣住,陈晋河弹了弹烟灰,继续说:“他爸爸也就是我哥哥叫孟江平,是环城以前的董事长。环城他爸一手创立的,最早的时候只是一间小货运公司,季延明只是他爸的司机,后来他爸生意越做越大,认识了我嫂嫂,那时候的季延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也许是哥哥常年外出的关系才让他有机可趁,生下长风和他哥哥。那时候嫂嫂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的孩子。季延明野心大,想要的何止是我嫂子,各种甜言蜜语哄骗着嫂子帮他做事。我哥这人生来狠辣,如果知道嫂子背叛了他定会杀了她,她妈妈没办法上了贼船还能不帮他么,之后每天都在我哥的牛奶搁药,弄的哥哥神智不清什么都告诉她了。后来哥哥染上重病死了,季延明顺利拿到了环城的控股权,公司很多股东是哥哥的心腹非常不服季延明,之后的一年里他耍尽手段让那些老员工离职。”
秦凉哪懂那么多,听的懵里懵懂,“所以他大哥是季延明亲生的,他不是?这几年也是因为他父亲季延明才看他格外不顺眼?不过既然这样他干嘛不干脆把季长风送走呢,还改了姓留在自己身边呢?”
“季延明那个人做事很小心,我大概知道他的想法,纵虎归山不如养在自己身边实时监控。我也是当年的老股东之一,离开环城后就自己创办了中海,哥哥临死前将他托付给了我。哥哥创办环城的时候确实是做着捞偏门的生意,在季延明接手后更是,之后他时不时利用进货的时候替别人运毒品,走私药品。我们蛰伏了这么久,更不能看着环城毁在他的手中。”
“所以,香山成了你们的革命根据地?”秦凉嗤了声,继续说:“他还美其名曰带我去看山楂树,早就算计好了吧!”
陈晋河一愣,淡笑道:“一半一半吧,那他也是真心实意想带你去香山看山楂,那些果树还是我亲自派人提早种上的,我本名叫孟江河,之所以改了名字隐在香山,疏通打点关系,等的就是今天。我也更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你如果被季延明抓走变成威胁长风的利器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击毙,尽管他日后恨我我也在所不惜。”
秦凉张了张嘴,恐惧地瞳孔微缩,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那坤叔呢?坤叔是谁的人,你知道么?他又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应该问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