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
他见过自己的妻子了,那是个心思纯净无邪到幼稚的女人,应该不会忌惮婳儿,以至于去欺负她们。婳儿跟春柔一定说了什么,否则金翠不会无缘无故的泼她们。
他萧砚泽可以嫌弃寄眉是大脚,但这帮子做下人的决不能议论一句。
婳儿跟春柔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平日里互相扶住,春柔走了,婳儿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所以也跪下替春柔求情:“爷,她侍候了您这么久,看在苦劳的份上,您可以罚我们,但绝不要赶春柔走啊。”
萧砚泽最烦女人跟他讨价还价:“婳儿,你也想出去,是不是?”说罢,一拂袖出门去了。
留下婳儿跟春柔抱头痛哭,噩耗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春柔啜泣道:“……我跟嫂子走后,你好好侍候爷,等他心情好的时候,在他面前念念我的名字,或许他一高兴,又能让我回来了。”
婳儿涕泪点头:“你别担心,爷最近心情不好,等过一阵,他想起你来了,一定会把你叫回来的。你在家好好养着,千万别往心里去。”
院子里由通房丫鬟成为姨娘的女人不少,几位老爷成婚前的通房丫鬟几乎都留下做姨娘了,穿金戴银,整日清闲度日,婳儿跟春柔以为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过上那样的日子,没想到萧砚泽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把人往外撵。
春柔跟嫂子回家后,剩下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日翘首等萧砚泽回来。可他在外面有美娇娘缠他,整日不着家。期间春柔的嫂子来找她,请她问问大少爷的意思,什么时候让春柔回来。婳儿也难得见萧砚泽一面,无法对春柔嫂子承诺什么,无奈的将人送走了。
送完人,她在院子里游逛的时候,自己也心灰意冷了,觉得大少爷无情。路过大厨房的时候,看到金翠端着一个小砂锅出来,不觉一惊,赶紧躲到一旁藏好。见这黑丫头迈着大步,哼哧哼哧往少奶奶那院走,想起她欺负自己和春柔的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都是她跟那瞎子少奶奶的错,要不然春柔能给赶回家,她自己也受冷落么!
人人都知道婳儿是大少爷的人,厨房的嬷嬷见她路过,招呼她进来吃点心。婳儿没心思吃东西,忽然听到墙角一个口袋里沙沙直响,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呀?”
“哦,太太要吃蛇羹,昨天派人特意寻来的材料。”
婳儿想起那位眼睛看不到的少奶奶,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
白天院门屋门都不关,随时迎接亲戚们来做客,若是关了门窗,旁人还以为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当年寄眉眼睛被萧砚泽吓唬坏了,就是因为开着门窗,才让他溜了进来。之后每次寄眉午睡,金翠都不敢阖眼,在旁守着她。
天气渐渐暖了,寄眉这日中午小憩睡的热了,把毯子向下推了推,金翠见了,怕她肚子受凉,俯身去把毯子向寄眉腰间拽。
这时她听帘子吧嗒一声,好奇的回头,没看到门口有人,站起身从窗往外看也没见人影。她便好奇的往门口走,准备出去看看,不想才走到屋门口,就见一条褐色的小蛇弯弯曲曲的在地上爬。
金翠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喊叫出声,回身找来顶窗户的竹竿去挑那蛇,想把它挑出去。但转念一想,这蛇肯定是有人使坏放进来的,要是弄到院子里跑了,岂不是吃了哑巴亏连证据都没有。正好墙上挂着收集掉发的发笼,金翠便摘了它,把蛇挑起来放进了发笼里。
竹竿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惊醒了寄眉:“金翠?”
金翠收拾了小蛇,听少奶奶叫自己,手忙脚乱的拿了个盆扣住发笼:“我来了,您醒了,有什么事?”
寄眉看不见,但听金翠呼哧带喘的声音发颤,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这个,进来个虫子,我已经逮住了,您别怕。”
“多大的虫子?把你都吓到了。”寄眉眨眨眼。
正说话间,就听外面有人吵嚷:“爷吃酒回来了,你们快来扶一把。”
寄眉便催金翠:“别管虫子了,先把他扶进来。”心里捏了一把汗,上次认错人调戏她,金翠就说他吃酒吃混了脑子。这一次,真吃酒了,还指不定得混账成什么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