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莘面无表情:“既然脑子不好,冲洗一下未必不是好的。”
姚澜点头,十分赞成。
看吧,她果然不是一个温柔的小可爱,如果让她不爽,她是不会希望那人好的。
她道:“你说,我要不要进宫求见皇上?”
姚莘不解,看向了她。
姚澜欠欠儿的:“我去看他们被雨淋啊!”
姚莘:“……”
咱能不找事儿吗?
他道:“你给我好好休息。”
又是停顿了一下,他道:“这些日子,你还是甚少出门的好,待事情平息一下。”
姚澜摇头,她道:“我不!”
姚莘蹙眉。
姚澜认真:“我当然知道安安分分才能活的长久,但是如果总是循规蹈矩,其实也挺没有意思的。人生啊,短短几十年,说不定哪天就咔嚓一下,挂了。就像是我这一次啊,其实真的说不准的。我觉得还是恣意生活的好,想干嘛干嘛!别人打了我的脸,我就要找机会打过去,这样才不枉费活一场。”
姚莘沉默下来。
姚澜道:“那么多循规蹈矩的人,也不差我一个啊!而且也许我还能独辟蹊径,过得不错呢!大哥啊,凡事儿啊,不能装,不能强求。如果强求,说不定就让自己不快乐了!”
姚澜这个样子,这是让人一点都想不到。
姚莘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很多事情,总归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是,都不重要,我也不强求你,你自己快活就好。”
姚澜忙不迭的点头,她当然快活。
她揉揉自己的肩膀,道:“大哥,我困了。”
她这样折腾了一天,不累才怪。
姚莘立刻:“那你休息,我先走。”
姚澜挥舞小手帕!
姚莘一出门瓢泼大雨就下来了。
他站在厅廊之下,想着宫中跪在大雨里的皇子,扬起了嘴角,眼里充满了恶意。
“怎么不浇死你们这帮王八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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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的雨特别少,这立秋了,倒是下起雨来了。
雨势越发越大。
几个皇子跪在门口,皇帝丝毫不为所动,他表情淡淡的。
安德喜将皇上扶了起来,道:“皇上,药来了。”
皇帝道:“外面雨势如何?”
安德喜因为之前那一摔瘸瘸的,但是还是来到窗边,将窗户开了,道:“不小呢!”
他也是十分善于体会上意的。
皇帝从窗户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几个皇子,几个人都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皇帝面无表情,半响,问道:“朕对他们太狠心了么?”
安德喜道:“皇上心慈,只是作为父亲,总是希望儿子能够自立起来,刚强起来,您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就算是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会明白的。”
皇帝没动,道:“他们倒是不如你更了解朕一分。”
安德喜轻声:“奴才伺候了皇上几十年,哪里与他们一样呢!再说,他们是您的儿子,又是不同了,儿子再大,在父亲面前也有几分撒娇的心思的。”
这话将皇上说的笑了起来,他道:“撒娇么?”
又是想到了什么,敛起了笑意。
他靠在垫子上:“朕这次倒是对姚澜刮目相看。”
安德喜可不敢接话儿。
“朕当时救她,不过是本能反应,并没有就一定要帮她。其实朕只是出于对凶险的本能反应。”
皇帝扬了扬嘴角,“但是她却付出了最大的能力帮朕。”
安德喜道:“皇上是天子,不管什么人,都一样会护着您的。您是国之根本啊。”
皇帝摇头,失笑:“关键时刻,其实也是未必的。朕相信你做得到,相信小景做的到,荣长安做得到。甚至于朕的儿子,我都并不百分之百相信他们会救我。至于那些妃嫔……那样紧急的环境,她们怕是早就吓的疯了,会如同姚澜那么冷静的,绝对没有。”
越想当时的情形,皇帝越是觉得心中感动。
他道:“姚澜算起来,真是一个奇女子。”
安德喜:“姚六小姐自然是好的。”
皇帝:“传朕的旨意,给姚澜赐些补品。”
安德喜了然:“奴才晓得。”
皇帝又是看向了窗外,他道:“朕其实对他们很失望。”
安德喜叹息一声,劝道:“皇上放宽了心,等年纪大了,他们大抵就懂的了。”
皇帝摇头,他道:“是朕不会教育孩子。”
安德喜不敢说话。
“作为一个父亲,我没有给他们教好。可是更让朕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竟是如此针对姚澜。这样的心胸,朕怎么能将大梁交给他们?没有一个能堪大任。”
恍然想到姚澜一口一口吸出毒素,目光坚定,果断的冲了出去的样子。
他道:“倒是不如姚澜一个女孩子了。朕终于有些明白了,明白为何大家都愿意和姚澜接触,她真的很好。”
安德喜:……所以,您看上姚澜了?
不过这话可不敢胡说,只道:“姚六小姐为人开朗,奴才一直都很喜欢她的。这年纪大了啊,总是喜欢这样正能量,充满阳光,热情开朗的女孩子,看了她,就觉得一天心情都是好的。”
这也算是给皇上递了一个梯子。
您看,喜欢一个少女不奇怪的。
当然,他一个太监说这样的话也没什么用处,这样只是适当的一个坡儿。
希望皇上能够顺坡爬下来啊!
做人家奴才的,就需要有这样的眼力见。
皇帝道:“是啊,你都能看出她很好,但是他们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