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像事先就知道我要来了?
而且,还……紧张?
“然后呢?”
我忍不住又催促。
二叔回过神来,继续讲述道:“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大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的敲,很轻、很碎,敲门的位置也很低,很像是小孩子在门口敲门一样。”
“你三叔当时就要去敲门,却被你爷爷拦住了。那敲门声好像就更着急了,不停的咚咚咚的敲着,你三叔性子急,被敲门声催的几次都要去开门,可每次都被你爷爷拦住了。”
我好奇问,“爷爷为什么要拦三叔开门?”
二叔道:“当年你三叔也是这么问你爷爷的,他大半夜的被叫醒就够不爽快了,又三番两次被你爷爷阻拦,早就急的跳脚了。可不管他怎么说,你爷爷就是拦着不让他去,一直到有一样东西被从门缝里塞进来。”
“什么东西?”
我的好奇心全被二叔调动起来了。
二叔平时本就健谈,当年的经历被他再次提起,节奏又拿捏的到位,听得我津津有味,又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是一张羊皮纸,纸上写着你的生辰八字。”二叔接着说道:“你爷爷将羊皮纸拿在手里,细细掐算了一番,眼睛亮了亮说了句:原来是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我?
我不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不等我催促,二叔又接着说道:“你爷爷说完这句话后,外面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一样,又开始咚咚咚的敲门,比之前敲的更急更响了。你三叔听的烦躁,又急着去开门。本以为你爷爷这次会应允,没想到你爷爷居然再次拦住了你三叔,说再等等。”
再等等?
再等什么?
“你三叔虽然性子躁,但却不敢忤逆你爷爷的意思,只能和我一起,陪你爷爷继续在院子里等着。又过了多半个小时候,对方好像终于妥协了,又从大门的门缝里塞进来一样东西。”回忆往事的时候,二叔白净的脸上不自觉溢上了笑意,“这一次,是一张白纸。”
“白纸?”
我好奇重复。
“没错!”二叔点了点头,“对方塞进一张白纸后,又开始咚咚咚的敲门。看到塞进来的是白纸,你三叔当时都气的跳脚了,说等了半天,就等来一张白纸,这次就算爷爷让他开门,他也不会开了。没想到,你爷爷细细看了一番那张白纸之后,居然对你三叔说,让你三叔去开门,请客人进来!”
爷儿三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给了一张白纸,爷爷居然让三叔去开门?
这不合爷爷的性格。
除非,那张白纸非同一般。
二叔赞许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小正,你不亏是你爷爷带大的,一眼就明白你爷爷的心思了。你三叔当年就不如你,直到被你爷爷踹了一脚,他才骂骂咧咧的去开门了。”
想到三叔被爷爷踹了一脚的狼狈模样,我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微笑。
但刚刚笑了一半,又想到了三叔的惨死,我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又瞬间变成了悲痛。
“二叔,三叔开门后,门口放着我吗?”看到二叔神情也满是哀伤,我赶紧追问。
二叔摇了摇头,脸上的哀伤化成了惊奇,“门口停着的,是一顶大红色的轿子。”
大红色轿子?
难不成,我被放在轿子里送来的?
我的亲生父母倒是挺另类的。
呵呵。
我苦笑。
“更让我和你三叔惊疑的是,抬着那大红色轿子的并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阴物,是四只成年黄皮子;轿子前头是黄皮子开道,后头跟着胡黄白灰柳一众未成精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把咱们家门口前的那一条道都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我和你三叔当年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愣是被开门口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半晌都没有说出半句话,直勾勾盯着眼前情景看,一时竟然忘记了反应。”
我愣住了。
三叔开门后的情景我预想了好几种,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状况。
更何况,我们家门口是一条可以通车的直道,要想挤满这一条道,可见当时来了多少胡黄白灰柳之物。
“那,那后来呢?”
再次开口时,我发现我的声音带了几分暗哑。
“就在我和你三叔直愣愣站在门口不会动弹的时候,引路的一只黄皮子走到门口,冲你爷爷鞠了三个躬,细声细语的开口说话了。”二叔依旧沉浸在当年的奇遇中,“它说:先生,命定之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