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身子一闪,躲过了那道亮光,等再抬头朝正房内看时,才看到那道亮光并不是什么要暗算我,而是正房大门对着的正厅处,放着一面半人多高的镜子——刚刚那道亮光,就是那面镜子折射的光束。
之前来正房时,因为进门之前宋向前就搞的紧张兮兮的,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正房大厅的棺材上,并没有注意其他地方。
等看到大门正对着的那面镜子时,我微微皱了皱眉。
居家风水有很多讲究。
入门,讲究三见三不见。
而开门见镜,就是三不见中的大忌。
因为镜子会将主人的财气反射出去,如果不是大门直对冲煞或者污秽之物,镜子绝对不要对着大门——而宋家家大业大,建业建宅之前都会找风水师看过的,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面镜子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冲煞,或者冲污秽之物。
我走近那面镜子,轻轻掀开镜子看了看背面,镜子已经在大厅墙上压了一圈浅黑的痕迹了。
这说明,这镜子在这里时间不短了。
正房内的污秽之物,就只有棺材里的女人。
按照宋向前所说,这棺材是最近才抬到正厅的,那肯定跟这面镜子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剩下冲煞了。
在风水中,煞分为形煞和气煞。
行煞是有形的煞,就是可以看得到摸得着的煞,例如路冲等;气煞则无形无相,肉眼难以看到,只能通过特殊办法才能看到——挂在大门正对面的镜子,应该是冲煞用的。
而宋向前告诉我,说宋家的秘密跟一样东西有关。
那样东西,就在正房最重要的一个风水局内。
正房,正厅,是一套住宅的根本,而宋家这正房内又是棺材又是煞的,等于动了宋家庭院的根本,若是没有什么风水局镇压,那宋家庭院肯定从一开始就不太平。
所以,最重要的一个风水局,应该是破煞的。
我得赶紧找到那个风水局,拿到那样重要的东西——决定之后,我立刻在正房内四处打量了起来。
沙沙沙……
就在我四处寻找宋向前说的那个风水局时,正房门口忽然传来了几个纸人移动时沙沙沙的声响。
“谁?”
我抬头朝门口看去。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就跨进了正房内,笑嘻嘻冲我套近乎,“小老弟,宋少爷把秘密告诉了你一人不假。但你我现在虽然是对手,但却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救宋少爷和张大公子。有什么消息,自然应该共享才对,你说是不是?”
进来嬉皮笑脸跟我套近乎的,正是贾大师。
我很佩服他。
刚刚我们两在地窖里起了争执,他几次都对我起了杀意,内心只怕已经将我恨之入骨了。
可现在,他依旧能笑嘻嘻的跟我套近乎。
单单这脸皮和心态,就不是我所能及的。
几个纸人纷纷探头偷偷摸摸朝正房里看,我瞥它们一眼,它们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眼垂下了头,不敢跟我对视,但贾大师之前拘囿它们,它们更不敢跟他对抗。
“你不用责怪它们。”贾大师拖了一把座椅大大咧咧坐下,顺带还翘起了二郎腿,“毕竟被我养了几年,威严还在,它们打心眼里是怕我的。就算我要进这道门,也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你看,我现在不就坐在你面前了吗?”
我虽然在风水上天赋异禀,但为人处世上却没贾大师这么老辣,根本没料到他居然会厚着脸皮跟过来。
呵呵。
我笑了笑。
看贾大师现在这副架势,他这哪儿是来共享消息的,他这分明是来坐享其成的!
论不要脸,这贾大师绝对个顶个!
“啧啧啧。”好像压根没看到我的脸色似的,贾大师翘着二郎腿坐在座椅上,来回打量着正房内的布置,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正厅的棺材和棺材两侧的两个人僵上,“宋家庭院内,居然有一口棺材和两个人僵,难怪那些风水师会被吓疯了呢……”
我没有再理会贾大师,而是转头开始寻找宋向前说的那个风水局,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样事关宋家秘密的重要东西——贾大师这样的人,你越撵他他越来劲。
“咦。”
就在我四处寻找风水局时,一直在座椅上坐的四平八稳的贾大师忽然惊疑的咦了一声。
刚开始,我并没有理会他。
直到贾大师从座椅上站起身,缓缓走近那口摆放在大厅正中央的大红棺材,绕着大红棺材转了一圈,抬头问我,“李大师,这口棺材你打开过吗?”
我愣了愣。
我打开过这口棺材吗?
应该是没有的。
可我之前看到的一切,都跟真的一样……
“李大师,来搭把手。”就在我失神时,贾大师忽然冲我招了招手,“咱两合力把这口棺材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