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承天。
云扬看着这三个字,只感觉心中一阵悲凉。
老大的名字。
土尊的名字啊。
自从他知道大皇子就是土尊,他就知道了玉承天这三个字。但,此刻,看到土尊自称玉承天,还是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哀……
……
老大土尊的这封信给云扬造成的震动,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乃是当时兄弟们的临时做出决定;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够保命逃生,非但不是偶然,不是巧合,反而是众家兄弟们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后路!
这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遭遇危厄,无论面对任何突发情况,即便是处于什么样的不利局面,若是最终一定有人活下来,那个人都必然是自己!
却不是其他八个人任何一位!
他们早就将生还的唯一希望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临时决定,与蓄谋已久的决定,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触!
云扬两只手捂住脸,浑身颤抖不已,泉涌一般的泪水从手指缝里肆意的流淌而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罢了!
九尊常年执行危险任务,几乎就是时刻面对死亡,游走于生死边缘,纵使身负不世神通,却又岂能全然没有意外?
说到底,九尊本身仍旧是肉体凡胎,遭遇危险,也会受伤,也会死去;可是众位兄长,竟然一早就做出了如斯决定,在面对最极端无可挽回的死亡危机之时,放弃自救,尽力周全他们的小兄弟一人。
这样的情感,又岂是笔墨可以描述,言语可以形容?!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云扬痛苦的叫了一声:“你们可知道,你们所谓的含笑牺牲,笑赴九泉,可对我又意味着什么?”
面前,似乎有八个蒙面人悄然站立着,看着他,每一个人的眼神中唯有宠溺而温和的笑意。
就像一群大哥哥,看着自己用尽一切去呵护的小弟弟。
云扬呆呆地坐在原属于土尊的那张椅子上,痴痴的望着眼前那一堆书信,视线早已茫然,视而不见,良久良久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的软弱,瘫倒在座位上,好像一滩烂泥。
“我的软弱,就只属于此间此刻,永远不会再被其他人看到,若是诸位兄长英灵不远,想笑话的赶紧笑话一把,此后机不再来了!”
云扬笑着,眼中含泪:“我此番出去之后,便是直捣四季楼老巢,然后,继续踏足遥遥的武道之途,等我有一天,能够到达那个传说境界……”
他咬咬牙,微笑道:“我会一个一个的将你们找回来,一个一个的跟你们清算这笔账,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笃信的,我对我自己信心十足,此愿必诺!”
“反正你们那个时候,也肯定是打不过我的了,任我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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