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董锋一眼,对他现这副狼狈样子也没有一丁点心软,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伸手拽了抓瞿城袖口,他包好窝窝身上外套,“我们走吧,没什么可看。”
瞿城挑了挑眉毛,“如果我是你就去落井下石。”
徐辞年笑着摇了摇头,“他事情跟我没关系,保安自会轰他走,我干嘛要跟这种人搀和脏了自己手。”
说着他抱着窝窝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果断干脆,脏了东西就扔掉,不会可惜也不会再回头去捡。
瞿城盯着他背影看了很久,低头阿四耳边吩咐了几句之后,急匆匆跟了上去。
董锋穿了一件体面黑色西装,身上还喷着名牌香水,脚上踩着几万块皮鞋,一副上流人士做派,可钱包里却没有一分钱。
他喝空一杯威士忌,狠狠地打了个酒嗝,伸手就去搂旁边那个叫天天MB,“再给我满上一杯,哥哥给你小费。”
叫天天男孩厌恶瞪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董先生您有完没完,都一晚上了,您一分钱也没给,光嘴巴上说说有什么用?”
“你个小贱||人再说一次试试,我哪次来了少给过你?上次我C你一回都没爽到,就给了你五万,现我他妈没让你退货就不错了!”
天天本来就是豪庭高级公关,平时几万块钱砸下来都请不动他,以前董锋有钱时候陪陪他也就算了,现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徐氏踢出去,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还得瑟个屁啊。
“哟,董先生这话说,你女票我给钱是天经地义,这次你要是先把酒钱和小费付了,我当然还得把您当大爷,可是你现还拿得出女票我钱吗?”
他冷笑着讥讽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董锋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脸说三道四!”
董锋本来就喝醉醺醺,这会儿被个MB指着鼻子骂心里火气当即就憋不住了。
原来他受徐辞年气,憋屈不像个男人,如今又被徐年坑了一把,搞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一段时间他天天像狗似到处求人,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可还是被人家当成垃圾踢来踢去,甚至连以前他看不上眼小公司经理都敢对他指指点点。
今天汽车被徐家收走了,房东又来催租,他好不容易想来豪庭喝点酒找点乐子,凭什么还要被个万|人|骑女表子唾弃!?
他越想越窝火,仗着酒气,把这么多天火气全都撒天天身上,端着酒杯往他嘴里硬灌,“你还敢骂我?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连你们经理刚才都好言好语把我给劝进来了,还免了我酒单叫你进来陪我,你还敢跟我甩脸子!?”
天天呛不停地咳嗽,董锋不仅没有收手还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不用再别人面前装孙子。
“城哥,这种人渣你干什么要给他免单还让天天去陪他!?”
透过监控摄像头,几个大堂经理纷纷气咬牙切齿,“就该让这种人渣没钱付款被送进警察局!”
瞿城沉着脸,一双阴厉眼睛盯着屏幕里董锋,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你们急什么,乐极生悲,让他先嚣张一会儿,以后有是他哭时候。”
这时候阿四敲门进来,瞿城对身后几个经理挥了挥手,等办公室大门锁上之后,才挑眉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阿四把手里一袋白色粉末拿出来,脸色异常复杂,“城哥,整死他手段多是,为了这种人何必呢?这东西您以前也从来没沾过,为什么非得搭上自己呢?如果警察真来查,咱们整个豪庭都要完蛋。”
瞿城看他一眼,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会用这么蠢栽赃手段吧?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按我说去办。”
“可是这是毒……”
后一个字阿四没有说出口,就被瞿城打断了,他目光灼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阿四,你记着,犯法事情这辈子我瞿城都不会去做,我既然让你这么干了,就说明已经想好了退路。”
阿四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瞿城脸,终选择了相信。
他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大门,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乐乐,现可以端着红酒进去了。”
瞿城掂着手里泛着珠光白色粉末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监控录像,当亲眼看到董锋喝下乐乐端进去红酒之后,他伸手关掉了显示器。
辞年可以对董锋视而不见,但是他不行。
董锋伤了那只孔雀七年,他就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落井下石虽然阴险,但是他瞿城也从来都不是好人!
***
满地鲜血,从走廊一直蔓延到卧室,花瓶碎了一地,整间屋子都飘着浓重血腥味……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
他使劲撞着防盗门,可是整栋别墅就像是一间硕大囚笼把他死死地困住,里面人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来。
赤着脚,跌跌撞撞爬起来,他把屋里所有灯都打开,客厅水晶灯不停地闪烁,晃动了几下轰一声砸下来,溅起地上大滩血迹,喷他脸上。
他疯了似尖叫,吓得瑟瑟发抖,使劲搂住自己肩膀,咬着牙屋里乱跑,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鲜血,好像那些血滴永远不会凝固,滴滴答答声音耳边响起,他捂住耳朵,爬上就近一扇窗户,用力敲,“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救救我……!”
“被困住滋味怎么样?”
一道苍老沙哑声音从背后陡然响起,他吓得大叫一声,猛然回头却看到了徐老爷子惨白脸和满身血迹,他花白头发里还不断地往外淌着血,佝偻着身子一点点向他走来,伸出苍老手低声笑,“你早该来陪我了,辞年和年都来了,就差你一个了。”
他崩溃大哭起来,把手边所有东西都砸过去,可是徐老爷子还是愈来愈近,冰凉手指一下子掐住他脖子,他抡起一个相框疯狂乱砸,看着老头摔倒地之后,慌乱跑上楼梯推开卧室大门把自己反锁里面,头抵着大门吓得全身痉挛。
突然。
肩膀上搭上一只冰凉手,有什么粘腻温热东西顺着肩膀淌下来,他回过头,瞬间看到了满脸是血徐辞年……
“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大哥!”
徐年痛苦求饶,接着陡然坐起来,屋里一片漆黑,他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吓得手脚冰凉。
是梦……
幸好是梦。
他靠床头不停地喘着粗气,死死地抓着被子仍然惊魂未定,自从那日餐馆中无意看到徐辞年脸,他就开始做恶梦,日复一日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掀开被子,起身喝了一杯热水,他终于稳住了情绪,盯着镜子里自己,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安慰自己不要害怕。
他自己就是死过一次人了,如今能够重生本来就是得到了老天庇佑,命不该绝,就算做了亏心事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活下去,根本就问心无愧!就算是徐辞年和老头子真变成冤魂来索命,他也不介意杀他们第二次!
喝空一杯水,他攥紧拳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钻进被子里刚要重闭上眼睛,放旁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倏地坐起来,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号码,当即眼泪都掉下来了。
“城大哥……”他攥紧手机,刚才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一张嘴声音都哑了。
瞿城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温柔问他,“怎么了?声音怎么哑了?”
“我……刚才做了噩梦。”徐年张了张嘴,刚要说实话结果转念一想又哭哭啼啼开口,“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心里难受……”
“抱歉啊,这几天太忙了,刚把工作处理完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
徐年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心也因为瞿城话狠狠地跳了几下,“……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也不打算见我了,生日那天事情,我,我可以解释……”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哭,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瞿城轻笑一声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以前事过去就过去了,怎么跟小孩似。”
徐年“嗯”了一声,握紧拳头问道,“城大哥,我好想你,明天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如果打扰到你工作就当我没说,以前太对不起了。”
这么多天他一直到处筹钱,可所有人都墙倒众人推,没人愿意帮他,之前也联系不到瞿城,如今竟然破天荒等到瞿城主动打电话,他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电话那头瞿城勾起一抹无声冷笑,眼睛阴厉眯起来,“好啊,明天我正好休息,时间地点你定,我们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城哥真是绝世好小攻,给点个赞~ツ
求回血啊求回血,近血槽又空了……天天卡文撸不粗来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