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名声在秋山有多响亮,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个说话大方得体,待人斯文有礼的二十五岁男人对敌人下手的狠辣程度令人瞠目结舌,据说***头帮和秋山凤凰的势力就是在他手下土崩瓦解的,而那些敢于反抗他的小瘪三,全被捅成了重度残疾。
现在的秋山,菜刀帮说一,还真没人敢说二,除非他决心要搬迁离开此地。
船帮仅仅是走私些小宗商品,欺压渔民,论到实力,远远无法与菜刀帮对抗。见林天从容不迫的笑容傲立在门口处,众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廖学兵回过脸说道:“先找几个人护送全叔去医院。阿成,你去。”陈沥成在众目睽睽下架起唐永全就走,船帮的人握着木棒、铁棍、砍刀、砂枪,前面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姿态,现在却没人敢吭一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林天道:“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全部跪下。不要试图反抗,我相信你们的家人在等着你回去吃上一顿温馨的晚餐,你的儿子女儿还在期盼你周末带领他们去海洋公园,你的情人已经准备好柔软舒适的双人床。而你们只有三秒钟机会。”他说到这里,猛然顿住,扮着手指头大声道:“一……二……”
吕老大冷汗往外直冒,勉强笑道:“菜刀帮算什么?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我砍一双!有胆子放马过来,老子和你单挑!”他话音刚落,只听叮呤当啷一片如同莫扎特的***响乐,木棒铁棍纷纷落在地板上,跟着就有人扑通跪倒在地。
廖学兵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往走,说:“没什么悬念了,杀人王,你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对全叔动过手的,把手砍下来,另外还有,躺地板上那个,让他去滋养海洋生物。以后要安排人手保护全叔,不能什么事都叫***心。”
林天不觉在心头哀嚎:“兵哥这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度,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他万分之一啊。”
待廖学兵走后,有人小心翼翼问道:“天哥,兵哥说滋养海洋生物是什么意思?”
“哦!”林天取出藏在后腰的片刀拿在手里弹了一下,说:“这还不简单,把那兔崽子做了,扔进海里,不就成了鱼儿们的食物?”
“很好,我们人类向大海索取得太多,现在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
廖学兵跟去医院探视唐永全,发现全叔只是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代陈沥成几句便离开。刚出医院,电话响了。
“喂,廖学兵吗?我是常子才,你现在方不方便?”电话里一个粗豪的嗓音。廖学兵记得是梨花镇老家的旧识,身份大有来头,是大哥廖华强的死党,道:“非常方便,不知常兄有何见教?”
电话那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确定你身边没别的人吗?你的电话不会被人窃听?”
“不要装神弄鬼的,有话快说,你当是间谍接头吗?现在不兴这个。”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和取证,找到了一个疑似廖华强私生子的男孩,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你的亲侄子。那孩子今年十八岁,目前在中海,生活很糟糕,为了避免引起仇家的注意,我没有派人与他接触。”
“廖华强的私生子?也就是说那是我老哥的最后一点骨血了?”廖学兵沉吟了一下,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常子才说:“十九年前廖华强只有十七岁,他的初恋对象是梨花镇的梁美霖,当时我作为强哥的小弟,知道这事,后来梁美霖怀孕,强哥离家出走去了中海,对此事并不知情。梁美霖未婚生子,只好去中海寻找强哥,但强哥已辗转去了美国。不久后梁美霖病逝,那孩子也不知所踪。”
廖学兵不便置评,只好嗯了一声,心中大大鄙视兄弟的为人。
常子才又说:“强哥留给梁美霖的信物是一只银戒指,还有一支钢笔,那年头兴这个。银戒指是街头银匠打的,没什么特征,但是钢笔上刻有字,是‘赠梁美霖同学留念’,上个月我手下的人见到了钢笔的主人,他叫梁永誓,跟你长得很像,在朱雀街天水酒吧做侍应生。永誓,不就是他母亲纪念和强哥永恒的誓言么?”
“那好,我期待见到他。”
常子才微笑道:“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来中海一趟,你的侄子惹上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