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档老板连点头,道:“哎呀,大伙都说老廖家的人讲义气,重感情,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大哥,还真是谢谢。哎,只是那年华强哥不见了后,我哥也就不见了,这么多年都没音讯。为了这,我娘把眼睛都哭瞎了……”
老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中闪过一丝内疚,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面档老板忙着招呼廖学兵吃梨花镇地道的清蒸鸡,倒是没有察觉到。只听廖学兵说道:“我记得越春大哥一手片刀淋漓尽致,也听说你家有些渊源,怎么你不在社会上打拼,却安心当个面档的小老板?现今,可是强龙并起地时代。开个拳馆也比这个来得强,体面吧?”
此时,老廖地内心翻江倒海,实在不忍心把在美国的事情告诉面前地罗化春。其实,当年罗越春正是随了大哥廖华强一块去了美国,如今……
罗化春把油乎乎的手往百褶裙上抹了一把,笑道:“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叫你小兵吧。哎,自打我大哥失踪后,我娘就禁止我们兄弟练武了,更不得跟人有任何争斗,否则也不容许家三彪作恶了。前年我娘是走了,可是如今我也不年轻了,没那份心了,开个小面档图个安稳***子吧。”
老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悠悠道:“哦,叫化子,人生很难预料,也许今天你还在打渔晒网,明天就要横刀江湖,很多事情都是难以料想的……”
罗化春突然变得情绪激动,俨然不像个快四十岁的人,又是笑又是大叫,道:“老婆,你知道吗?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廖家***,廖学兵,嗯,就是那个……快过来,还做什么生意。你看,我就说吧,老廖家的儿子个个都讲义气,是爷们,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诨号……来,小兵,***一杯,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喝酒了。”
“***!”老廖见罗化春如此激动、热情,倒是不好意思不***,笑着仰脖子学着罗化春***光。
罗化春明显是个性情中人,老廖一***光,他就立刻给满上,店子里也陆续来了几个客人,可是他都没有去招呼,他老婆似乎也深知他的个性,把生意给推了。过了十来分钟,面馆里也就只剩下了罗化春夫妇还有老廖三个人了。
说不准老廖是喝高了,还是不忍心,借着酒劲,打开了心扉,单刀直入道:“叫化子,你有小孩了吗?”
罗化春一个劲摇头,道:“我一天没有找到我大哥,我就不想这件事。”看到老廖一脸迟疑,连忙又说道:“放心,我虽然是个粗人也还是明白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二哥生了三个崽,这事就不用***心了。对了,自打你回了梨花镇后,我打听到你在中海,就去了中海找你,想你可能知道我大哥的事,结果去了中海去发现连你也失踪了……”
老廖只是简单“哦”了一句,从盘子里抓了一只鸡腿,油花花地专心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人民教师,无论人前人后都得是道德楷模、行为标准。
罗化春的大哥罗越春既然会被廖学兵的大哥廖华强看上,那么就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是一个常人,一定是百个人中的一个人,百中挑一的英雄,秉承了一样的道德和文化浸润的罗化春自然也不会输多少,他从老廖似有还无的泪花中,从老廖闪烁的言辞中,他很清楚一件事,眼前的廖家***一定是知道大哥罗越春音讯的。怎么样让廖学兵说出来,这是一个难题。
不过,老罗家的人从来不会是弯弯绕。他们有的是直白、坦诚、忠贞,因此罗化春十分直白地问道:“小兵,可以告诉我,这些年大哥都***了些什么吗?”
廖学兵自然也是个长了剔透玲珑心的角色,他笑了笑,仰脖子***了一杯烧刀子,从裤兜里缓缓掏出两根河水牌香烟,那种不带小黄帽的,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递给罗化春,道:“叫化子,有些事其实不知道也许会更好。人生既然选定了一个驿站,那就坚持走下去吧,不要再去关注别的了。也许只有这样,生活才会快乐而又平静……”
罗化春接过河水,吧啦着点上,看来并不适应这种不带小黄帽的三元河水的强劲呛味,呛得连连咳嗽,过了好一阵才止住,神色无比坚毅地说道:“不,大哥才是我唯一的向往。从小我就崇拜我大哥,也崇拜华强哥,所以不管是什么,你不妨直接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要小孩,其实就是担心有一天我必须去做某些事……虽然有时候想想觉得对不住家里的婆娘,可是我始终认为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