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主,倒霉的不是狗,而是她。所以还是严肃地看着她,低声叮嘱了几句:“今日是你的运气,若再不长记性,下次只怕就是几十板子了。先不要说你自个禁不禁得住打,即使禁受住了,到时谁来照顾你养伤呢?”
她咬着嘴唇,抱着狗,向我磕了个头,含泪说:“奴婢记住了。”
我微微笑着说:“长个记性,万不可再有下次了,去吧。”她又磕了个头,起身匆匆离去。
眼中带着笑意回身时,恰好对上八阿哥的幽黑双眸,黑沉沉的,难辨喜怒,两人视线一错而过,我心中却是一紧,眼睛内的笑意立即消散。十四阿哥眸光炯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敢再细看,走回原位自低头站着,脑子有些蒙,无法思考。刚才在我没有留意时,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眼光怎么都带着寒意?
康熙回来后,阿哥们陪着又随意走了一会,康熙说有些乏了,让各位阿哥随意。李德全伺候着康熙先回了乾清宫。我吩咐完丫头太监们收拾东西,自也回转乾清宫。
人还未出御花园,身后脚步声匆匆,我微顿身形,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人已经被猛地一拽,掩到了树后。我心中微惊,但看是十四阿哥,又化成无奈,瞟了眼他正拽着我胳膊的手,平静地说:“李谙达还等着我回去呢。”
十四阿哥放开了手,紧了紧拳头,面无表情地问:“你和八哥是怎么回事?”我沉默着,没有答话。
十四阿哥等了一会,见我一直不回话,又问:“我问他为何还不去求皇阿玛赐婚,他不回答,我问你,你也只是沉默,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静了一下,紧声又问:“你今日和四哥眉目含笑,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无奈地说:“十四阿哥,你虽说有几个福晋,可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我和八阿哥的事情,你就莫要再管了。至于说我和四爷,难道只许我们笑闹,就不许我和四爷为狗笑一回了?”说完,想推开他的身子离去,他身形不动,我看着他,示意他让路。他静静与我对视了一会,让开了路,慢慢地冷声说:“不要辜负八哥,否则……”
他眼中猛地寒意闪烁。
我真是好怕呀!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提步就走。走了几步,忽地又顿住身子,回身问:“十阿哥身子可有大碍?”
十四阿哥淡淡说:“那是给皇阿玛的托词,他今日没来是因为十福晋身子不爽,十哥身子好着呢。”
我轻轻哦了一声,心中微动,想了一下,还想再问,但看十四阿哥漠然的表情,遂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向他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一直到晚间回房躺在床上后,才猛地想起又把找十三阿哥的事情忘了,只得庆幸此事幸亏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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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冬天来临,我都迟迟没有给八阿哥回复。一日,我不当值休息时,良妃娘娘遣了人来叫我,说是上次绘制的花样子好看,让我再绘几幅。
我心中约略猜到几分,去了良妃宫中,果然,姐姐已在,可姐妹之间却无上次的温馨舒适。我尴尬地头都不敢抬,如坐针毡。姐姐倒是一如往常。
“爷已经告诉我了。”姐姐拉着我的手柔声说。
我不是没有设想过类似的情景,可真当姐姐语气平和地说出这样的话时,我还是觉得羞愧难当,无以自处,只是全身僵硬,紧咬着牙,埋头默默坐着。
姐姐伸手想抬起我的头,我轻轻一侧避开了她的手,姐姐笑了几声说:“好妹妹,你这是在生我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呢?”我心里一酸,伸手抱住姐姐,扑到了她怀里。
姐姐搂着我说:“你若是生自己的气,大可不必。其实上次我在额娘这里见你时,就有心劝你,跟了爷也是好的,他性子温和,待妻妾都是很好的,再说我们姐妹还可以常常见面,彼此做个伴。”
我闷闷地问:“姐姐,你真的不介意吗?”
姐姐轻拍了两下我的背嗔道:“介意什么?哪个阿哥身边不是三妻四妾的?莫说我本就对这些不关心,就是关心,你可是我妹子,我怎么会介意?”
我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问:“如果,如果……是那个人,你也不介意他娶别的女人吗?”姐姐的身子一僵,半天没有吭声,我忙抬起头说:“我胡说八道的,姐姐,你别理我。”
姐姐没有看我,脸带哀凄,自顾沉思着缓缓说:“我不知道。但只要是他喜欢的,能让他开心的,我会愿意的,而且我相信,即使有了别人,他依然会呵护我,疼惜我,待我很好的。”
姐姐默默出了一会子神,柔声说:“你刚出生没有多久,额娘就去世了,所以没有印象。当年我虽小,可仍有记忆,阿玛虽也有三房姬妾,可一直待额娘极好,我至今还记得你躺在额娘身边睡觉,我在床上玩,阿玛坐在床边给卧病在床的额娘细细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