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做梦也没有想到阮家俊竟然会在美国家政公司做起了这个高危职业来。
而且还干了整整一年了。
这还是以前阮氏公馆的那个贵公子吗?
她在车里凝望着他的背影。
那背影与阮瀚宇的点形似。
而这个背影看上去与以前确实有些不同了,沉重了许多。
她坐在车里看着他从那么高的楼层里吊下来,悬在空中,清冼着墙壁,他做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原来,人没有天生贵贱之分,阮家俊虽然在阮氏公馆地位不如阮瀚宇,可好歹也是阮家的少爷,而且阮家的子孙并不多,再不济也是被捧在手心,养尊处优的,没想到沦落时,也是什么都能干的。
木清竹有点不敢相信地望着阮家俊清冼完了整个墙壁。
环境真能改变人。
原来,被赶出阮氏公馆的阮家俊几乎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这一年多来,没有任何专长的他,只能在美国干起了这个高危作业。
虽然作业高危,但钱多,有自己的时间,这就是他的选择。而且这里离张宛心很近,他能经常看到她。
阮氏集团汽车出事的消息,他是知道了的,但也无心过问。
那里已经不属于他了。
中午时分,阮家俊终于完成了这一天的高空作业,还有半天时间,他可以自由支配了。
他当然不甘心做这种活了,但创业要资金,他没有,只能是边工作边寻找机遇了。
因为干着这份职业,他一直都不敢去见张宛心,怕她瞧不起他。
每次都只能在远处远远观望着她,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回到加政公司签完到后,领了一天的薪水,收好钱朝着外面走去。
木清竹的车子一直跟着他。
他先来到一个餐馆吃了一点点面条后,又继续往前面走,直到来到一个阴暗狭窄的地下室里。
木清竹停好车,走了出来,正准备到地下室里去找他的时候。
却见一个男人迎面走了出来。
待近了,木清竹总算是看清了他。
他面容黝黑瘦削,身上是普通的t恤牛仔,嘴唇上还留着胡子,看来已经好多天没有清冼刮胡子了,他神情平静,眼神也很沉静。
只看了那么一眼。
男人脸上变色,扭头就要往回跑。
“阮家俊,站住。”木清竹沉声喝住了他。
阮家俊的脚步只得停了下来。
“家俊,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一个男人,总不能就这样呆在异国他乡一辈子吧?”木清竹镇定地站在他的背后,沉痛地问道。
阮家俊的身形抖了下,慢慢回过身来,脸上的笑有些冷。
“清清,现在我让你看笑话了,是吗?”
他的脸上豪无表情,除了冷冷的笑,便没有什么其它了,但是,眼神比起以前来要沉稳淡静得多。
“看笑话?”木清竹冷笑出声,“就你这样的笑话,我还不屑看呢,最好是让别人来看看我们阮氏集团的笑话。”
阮家俊脸上的肌肉扭动了下,带着丝凄凉的笑:“我早已被阮氏公馆赶了出来,放心,我的行为不会影响到你们阮氏集团的利益的,我已与姓阮的脱离了一切关系。”
这话听在木清竹的耳里,无比的刺耳,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愤怒。
“胡说,没有阮家,你从哪儿来的?没想到你一个男人忘恩负义到了这个地步,几年的牢狱生涯还是没能让你醒悟过来,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是太可笑了。”木清竹心中悲愤,这个男人到了现在,难道还在憎恨阮家把他赶了出来吗?
“清清,不,堂嫂,你爱着阮瀚宇,自然觉得他一切都是好的,我呢,是犯了点错,但不可原谅吗?我已经说过了,当初我只是不想让你爸参与竞选而已,这样我就能胜出,就能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可我哪里会要想到去害死他呢,哪会想到他乔立远在背后利用了我,这些年,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欠你的情了,现在的我已与阮家脱离了一切关系,与你也不再有任何关系,请你说话尊重我。”阮家俊冷言冷语,面目清冷,并没有心情多呆下去,越过她就想要离去。
“给我站住。”木清竹看着他一心想走,心中悲愤,现在阮家遇难,奶奶日夜想着他,只期望他能改好,没想到到现在他还是这样的一个思想,真的让她失望极了。
“阮家俊,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连我都不在乎了,你一个男人还要耿耿于怀吗?你有想过奶奶吗?有想过你的亲妈吗?你这样说话,就是不负责的,真算不上是个男人,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你,就是要带你回去的。”木清竹的声音强势威严,眼角斜飞,是不容人忽略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