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也不曾有往来,还要细细打听,才知道是否有可造之材。”
赵琇顿时精神一振:“祖母是怎么说的?母亲娘家是否还有别的舅舅?”
米氏娘家也是江南人士,祖籍是在广德州。她祖父曾官至四品,兄弟里头还有一位六品官,在广德也称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了。不过他们这个家族并不算庞大,子嗣也不是很多,听闻祖上也是自别处迁来的,早与本家分了宗,断了往来。而广德这一支,最开始是一个父亲生下的三个儿子,接着三房人又各自繁衍,百十年间,只发展成个不足百人的小家族罢了。但在这小家族里,还是有几个读书种子的,每一代都有人科举出仕,因此家族名声很不错,在广德也是以书香世家自居的。
米氏的祖父这一辈,有兄弟两个,都读书科举,哥哥做了四品,弟弟做了六品。可谓风光无限。米氏的祖父曾在松江为官,带着家眷在任上,米太夫人就这样认识了年纪尚小的张氏。对她多有照拂。张氏铭感于心,后来才会力主为独子娶米氏为妻。而米氏的祖父则生有二子,米氏之父——赵玮赵琇兄妹的外祖父是嫡长子,另一位庶子年少夭折,不必多提。米氏之父又只有一子,便是米大舅了。米氏这一支,子嗣单薄。除了米大舅,还真找不出别的舅舅来了。
但米氏叔祖父那一支,子嗣却颇为兴旺发达。张氏告诉孙子。她年少认识米太夫人时,就曾听说过,米氏那位叔祖父,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呢。而且个个是嫡出。米太夫人在松江任上。几乎每个月都要准备礼物,有贺生子的,也有贺周岁的,贺开蒙的,贺入学的,每次礼物都要不一样,还得价值相等,可费了不少心思。如果这四个儿子都活下来了。各自生儿育女,几十年过去。这一房人恐怕已经变成一个惊人的大家族了。
赵琇听得睁大了眼:“这么说来,母亲叔祖父那边,应该有不少人选可以考虑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今境况如何?”
这一点,赵玮就不清楚了,连张氏都不清楚。因为她说定赵焯与米氏的婚事时,打交道的就只有米氏的父亲与继母。张氏也曾问过米家其他族人的情况,米氏的继母米老太含糊以对,只说是各自为官,久不联系,不清楚近况。后来还是米氏过门后说了实话——祖母去世后,因继母在丧礼上言行有些不当之处,与族人生了嫌隙,等她父亲丁忧期满后起复,便在继母挑拨下,与族人断了来往。他们本就随米氏的父亲在任上,与族人不在一处生活,这一断,就没再联系过了。就连米氏成婚,他们家中都没有通知族里,只怕族人们还不知道呢。
赵琇忙道:“如果米氏族人不知道母亲嫁到了建南侯府,那咱们家当年出事,他们自然也想不到要来看我们了?”
赵玮点点头:“正是如此。”说起来这里头还有米老太与米大舅的责任。大约是他们与族人关系不好,因此米老爷去世后,他们宁可上京城投奔关系同样不好的外嫁女米氏,也不愿意回老家依附族人生活。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到了这一步,仍旧没跟族人联系,大约是担心,米氏若有了别的娘家人可以依靠,就不会再为米大舅谋官了?反正在赵玮的记忆中,只有米大舅这一门外亲,其他米氏族人是从来没出现过在他面前的。米氏倒是隐约提过一两人,从前米太夫人尚在时,与她还算亲近。可赵玮当时年纪小,已经记不清了。
赵琇终于认识到了事情有多麻烦。就算米氏族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可造就的,几十年没联系过了,血缘又远,就算找到了,也不知对方境况如何,是否愿意与建南侯府打交道。更麻烦的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现状,若是人家正在外地为官,天南地北的,想要找都不知如何找去。
赵琇忍不住叹气了,赵玮倒是很镇定:“万事从头难,只要动手去做,总有能做到的一天。我们如今不缺人,不缺钱,也不缺打听的去处,慢慢找就是了,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赵琇道:“我倒不是心急,而是怕大舅那边老实不了多久,又要生出事来。到时候少不得想个法子镇压了他,把他一家都放到咱们眼皮子底下看着,省得他再闹腾。等到访得其他米氏族人下落,若当中有人是有出息的,咱们就帮一把,也省得外人说起姓米的,就大摇其头,好象我们母亲的娘家有多么不堪似的。若是当中没人有出息,那也得弄几房人到京里来,让他们去约束大舅。如今地方上宗族势力还是很大的,大舅敢闹夭蛾子,就叫宗族出面压住他,他要违抗宗族,旁人只会说是他不对。咱们不沾手,省了好多事呢。”
赵玮听得笑了:“这主意不错,那就依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