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抵抗逆命一边找回世子。
最终,才迎来了拨乱反正的巨大转机;并且由世子率领忠于公室各路兵马,将盘踞和藏匿夷州境内的一众妖邪,犁庭扫穴剿灭殆尽。一看起来,就像是个打了多次补丁之后,作为明面交代的产物。
因此,差不多等到江畋回归东府的第三天,就在世子停居、张灯结彩的东府寝殿之内,见到宛如精装大礼包般,洗白喷香盛装以待的沉辛。只见她身穿织金鸳鸟的碧襦大裙,斜云鬓横插三支宝簪。
显得肌肤赛雪、娇颜如花、眉眼精致,既残留有小儿女的纯真甜美,又有初为小妇人的妩媚情治;还有那么点书香门第,所熏陶出来的携雅典静。只是在眼波轻轻转动间,又几乎无法察觉的狡黠。
虽然像个精致的大号人偶般,静静端坐在孔雀衔花的销金纱帐内。然而在见到江畋的那一刻,又化作了宛如山崩地裂一般卷恋和倾慕;就仿佛要将他给融化在,皎洁如月、温容如水的奔涌眸光中。
完成挑帐、结发、合笣之仪之后;穿着碧襦嫁衣的沉辛,突然就像是八爪鱼一般的倒缠在江畋身上,吹气如兰的悄声:“你喜欢……我穿嫁衣的样子么。”就在江畋轻轻点头之后,她豁然站起来。
用光净的纤足踩踏着锦地石榴花的子孙福寿万绵纹被褥,就像舞蹈一般轻轻旋动了几下身姿;然后像是礼数毕敬一般的,双手挽起宽大裙摆提领向上,直到将一切毫无遮碍的彻底展示在江畋面前。
也让他一下子就被吸引和沉溺在,大片粉腻之间……夜深沉,而灯火婆娑、光影交错……
于是,当子时的初更鼓敲过之后;守候在寝殿之侧的偏院中,却是长夜漫漫无心入眠的两位新封奉仪;也毫不意外的接到了期待已久的召传,就此前往寝殿后方的汤池中,侍奉世子汤浴。
与此同时,作为当下作为炙手可热的公室后宅当主,也是世子指名协理公室内部事务的容华夫人;也刚刚拿起最后一叠有待处理的扎子;却是忍不住按住光洁玉质的额头,觉得有些隐隐犯困起来。
因为,自从归还东宁府之后,她这些日子所处置和经手的事务;也许比前半生经历的还要多。更何况除了内府事务之外,按照世子的要求,所有前朝宣文殿内收到的奏闻和扎子,都要附送她一份。
其中主要是各军遣还后的功赏抚恤,后续连带的人事迁转和调配;折算和分摊到藩家的奉纳和杂役;东海社最高理事会换选之后,出逃常任理事的产业和部下追算;这就让她连日有些过于操劳了。
以至于,沉氏除基本寝食沐浴之外,几乎都没离开过这座富庭宫的丽文殿。尽管如此,通过重组和整顿后的“捕风捉影”,她还是隐约听到一些褒贬不一的风声,比如说她有类“尧舜太后”之志。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当年尧舜太后监临五朝、扶政七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的同时也为天下众目所瞩。哪怕她对内维护和肃正皇室,外朝力压势大的各家权臣,大力提拔寒庶出身的新秀才俊,
但是依旧逃不过朝野之中,“擅专恋权”“女主临朝”“不恤人情”的物议风评纷纷;乃至变相的牵连到亲族和本家,而代代子孙只能研学治经,空有大好才华和抱负,却在仕途上前途/避嫌受阻。
直到身心力竭死去的那一刻,才在万众臣民的追思和缅怀中,得以升华成为公认的“女中尧舜”。沉氏自然是不想再追朔和重蹈,这位饱受争议的远宗太姑祖的覆辙,但是偏偏又无从解释和自辩;
下一刻,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然而,值守在外间的女官却是毫无动静,反而脚步轻柔掀帘而出的慢慢远去了。然后,一身宽松睡袍的江畋,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也惊得叠好的扎子散落一地。
“世子……”沉氏不由有些悲愤和无奈的瞪大美目,却又满脸泛红如霞义正言辞道:“今晚,正当您的佳期;怎么可以擅闯……”
“因为她们都承受不住,已经再度昏睡过去了。”然而,江畋却摆摆手道:“所以我睡不着,又没有别的事,就来看看您了。当然了,我也是来向你提前辞别的……”
“什么,这么快么?”原本还是满心的沉氏,不由失声道:“世子好容易才归还公室,还请多坐镇一些时日,才能确保长久之计……”
“我只是前来偿还此身因果的,实在没法耽搁太久。”江畋摇摇头道:“所以,日后公室相关的主要干系,都要拜托夫人承担起来,并好好的指引和教导辛娘了。”
听到这里,沉氏心中也不由急切起来;再也不顾女男大防和长幼尊卑,一把拉住了江畋的手臂,然后又绊脚失足倒在了他怀中……待到沉氏重新清醒过来,已经不由自主的坐在膝上。